降”变作剧毒的世界。
当星球被“安乐天使”封锁,人们被“降智光束”笼罩,被”天神裁决“扭曲了信仰。
什么好人坏人?什么受害者和加害者?
原本,不就是一回事儿?
残阳如血,映照在天地之间,过往前尘,乃至未来。
一切都被笼罩。
酒液倒入杯中的瞬间,橙金与琥珀色缓缓交融。
阿强小心翼翼地撒下金箔,细碎光点在气泡里浮沉。
他把插着芒果片的酒杯推向江锋,眼神里满是期待。
江锋尝了一口,举起了杯子,大声道:“敬永不落幕的日落。”
“敬永不落幕的日落。”
众人轰然叫好,阿强面容一松,也泛起喜意,看着刚刚那些赌自己输的,扔过去一个鄙视。
“快快快,愿赌服输,给钱给钱!”
“靠,阿强你小子……”
借着这一波热度,几个舞女也忍耐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阿强忙得要死,手忙脚乱地开始调酒,飞快地抓取酒瓶、冰块、果汁。
一杯杯橙红渐变的“里斯本的夕阳”被推到吧台上,像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温暖火焰。
整个俱乐部的气氛彻底变了。
之前的沉闷和隔阂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热络的碰杯声和放松的笑语。
众人把目光投向江锋时,眼里藏着某种下意识的亲近。
一个脸上还带着新鲜淤青的年轻拳手,端着杯酒挤了过来,挨着江锋坐下。
“锋哥。”他声音压得有点低,带着点抱怨。
“您是不知道,最近这日子……啧!”
“那些狗屁供应商,不断给酒水涨价,俱乐部也没辙,只能跟着涨。”
“我们这帮兄弟,兜儿比脸还干净,想喝口像样的酒,难啊!”
“要不是昨晚还有几分成绩,今天怕是根本喝不起这杯酒。”
“哦?”江锋端着鸡尾酒的手顿了一下,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冰冰凉凉。
他抬眼看向拳手:“涨得很凶?”
“凶得离谱!”拳手猛灌了一口酒,仿佛要把那股憋屈也咽下去。
江锋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抿了一口,一股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似乎点燃了脑子里某个角落。
月球……明天他和林小雨就要出发了,除了黑丝,看来清单上得再加点硬通货,酒水可是硬通货里的硬通货,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谢了兄弟。”江锋伸出拳头,和拳手一碰,手环轻轻擦过。
拳手感受到手环震动,低头一看,眼神顿时清醒。
“锋哥,这……”
“请你喝酒。”
江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他放下饮尽的酒杯,提起了黑色手提箱。
脚下的金包银也站了起来,不知何时,它嘴里叼着个螺栓。
目送着江锋离开,拳手摇头失笑,再度抬头时,江锋的背影己经消失在后场入口。
“锋哥怎么样?”旁侧里,一个圆脸的舞女用肩头挤了挤他。
拳手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
顶层的空气很舒服,没有楼下那么浑浊,出了电梯,江锋便看到了茉莉的办公室。
诺丽站在门外,她换回了之前那一具厚重的动力外骨骼,沉默地对江锋点点头。
“怎么样?”江锋对她耸耸肩。
“咚咚。”诺丽轻敲了两下之后,推开了房门。
“请进吧。”
江锋一步踏入,办公室里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贫民窟低矮的屋顶。
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进来。
办公桌后的人闻声抬起头。
江锋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茉莉今天没穿丝袜。
她只是随意地套了件尺码刚刚好的短袖衫,搭了一条水洗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笔首的腿。
所谓的“尺码刚刚好”。
落在江锋眼里,就像是花要绽放,世间的一切艰难险阻,都别想着阻拦。
首到被裹上了保鲜膜。
茉莉对他招了招手:“大工程师!”
她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整个人靠在宽大的皮质转椅里。
阳光勾勒着她身体的线条,那是一种洗尽铅华、毫无防备的生动。
没有丝袜的包裹,没有那些精心设计的诱惑,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干净和……真实。
江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