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大雾太浓了,伸出手看不见五指,闭上眼以为是瞎了。+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蓝月亮”旅馆的霓虹灯很亮,隔着一条街,还能看清那个弯弯的月亮标志。
江锋订了一个标间,推开房门,一股汗臭、烟臭和莫名的骚臭混和在一起。
“找监控。”江锋对金包银吩咐了一句,打开了空调新风。
新风机吹进来的,是外头充满重金属粉尘的空气,味道比汗臭还糟糕,江锋急忙按下暂停。
回头看了一眼金包银,它伸出合金爪子,往墙壁的某个地方一挠,又跃起来,往灯具的某个地方一挠,最后摇着尾巴钻到床底下,叼出来一个烟盒大小全息摄像机。
“咔嚓。”
锋锐的合金牙齿之下,摄像机无力阻挡。
江锋开着门通了一会儿风,关上门又太热,他干脆放了一盆水,把床铺什么的全给打湿了,这样睡起来至少不会死于中暑。
‘我该去要个豪华套房的。’
江锋有点后悔,但最近涌入城里的二手零件贩子太多了,标间都涨价到688,他看了看豪华套房,价格1998,顿时不觉得热了。
他睡下,金包银找了个插座充着电,也趴着不动弹了。
外头前台,两个满脸纹身的兄弟抽着烟走进来,对着前台的老板使眼色。
“老杰克,今天哪间比较肥。”
老杰克就在柜台后,靠着躺椅,穿着睡衣,抱着一支霰弹枪,冷冷一笑。
“102,女的漂亮,嗑过药,男的是个怂包。”
“204,三个男的,行李箱很重,贼眉鼠眼,很警惕。”
“301,硬点子,千万别碰。”
两个兄弟给老杰克转过去一笔情报费,急忙凑过去,满脸鸡婆的模样。
“喂,301的硬点子,怎么个硬法?别是你看着人家,大萝卜就硬了吧?”
两人哈哈大笑,可老杰克却笑不出来,点了支烟,只觉得这两个白痴好烦。
笑着笑着,两人发现老杰克不笑,也就笑不出来了,其中懂事那个,赶忙转过去一百块。
老杰克这才开口:“男的,很冷淡,提着个箱子,里面不是药,就是武器,身旁跟着个机器狗,不是贫民窟常见的那种,是电视上,新闻拍海军陆战队的那种。”
两个兄弟闻言,顿时讪讪一笑,小的那个拐了兄弟一拐子,暗恨他多转了一百块。/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两人走向了102,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云里雾里的声音,夹杂着被堵了嘴的哭嚎。
江锋听着楼下传来的叫声,叹了口气,闭眼睡着了。
大清早,江锋提着箱子出来退房,刚好碰见两个兄弟,手里攥着水晶糖一样五颜六色的药丸,一只手还在提裤子,半掩的门内,是抱在一块儿哭泣的一男一女。
“嘿,冷仔……”
“你好威哦……”
一个兄弟媚眼如丝,药力上头,踉跄了几步,就要去摸江锋的脸。
江锋站定,侧身躲开他的手,淡淡叹了口气:“就是你们扰人清梦?”
“废了吧。”他转过身继续走,把两兄弟留给了金包银。
他不知道被液压钳剪掉胡萝卜是什么感觉,但这两个兄弟体会到了,连鹌鹑蛋也一并被剪掉,能活得下来,算他们命硬。
老杰克坐在前台,看着监控器里的画面,吐出了嘴里的烟屁股。
“妈的,说了也不听,傻狗,活该。”
暗暗骂了一句后,他把霰弹枪藏在抽屉里,站起身来,把将军肚往腰带里藏了藏。
拿出最好的笑容,西十五度躬身。
“客人,您睡得好吗?”
旅馆外的天气不好,雾倒是散掉了一些,可气温却越来越高。
抬起手环一看,最高温五十度,天气预报里也给了“小心热射病”的提示,让人们尽可能地回到室内有冷气的地方,不需要则不外出。
江锋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许多人都打赤膊了,连呼吸器也不戴,宁可半年后医治肺癌,也不愿意此刻被汗水迷了眼睛。
呼吸器下,他也是满脸汗水。
金包银出来了,合金利齿干净如新,老杰克的服务很好,就像是鲨鱼身边围绕着的“清洁鱼”,擦干净利齿的同时,也帮两兄弟体贴地安排了从后门离开的结局。
开车前往凤凰街,“三条黑丝袜”,就在那儿。
刚停好车,赵明远的声音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