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衣哭笑不得。
“这家伙,每日要跑三趟真隐峰,雷打不动,就为了看眼最新的仙鹤传讯,生怕错过离国使团的消息。”
“书楼暗探传出‘栖霞山大战’之时,你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徐念宁双手叉腰,没好气道:“小山主手里应该有‘莲花令’吧?传缕神念,就这么难?”
“对不起。”
谢玄衣看着面前神情难过的小家伙,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了又想,万千思绪,最终只是汇聚成为了这么三个字。
仔细想想。
独自一人,行走江湖这般行事,对谢玄衣而言,早已成为习惯。
只是上一世,莲花峰有一个姜妙音,苦苦等待。
这一世,姜妙音去了三十三洞天,自己却又捡了个姜凰,遇到个段照。
或许破境阴神,修成双道境,不是侥幸。
遇到这样的人,才是一种侥幸。
“”
这一幕画面,黄素看在眼里,虽不动声色,但心底情绪却是异常复杂。
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象极了自己的玄衣师兄。
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说话语气,亦或者是修行天赋,简直都与师兄一模一样。
大穗剑宫诸峰弟子,都在等待着谢真的消息。
如今谢真平安无事,出现在莲花峰。
诸峰得知消息,一片欢喜。_h.u?a′n¨x`i!a¢n¢g/j`i!.+c~o^m+
此次离国出使,异常艰险,于情于理,都该设下一场酒宴庆祝。
黄素向来喜欢清净,此事便由真隐峰司齐操办司齐在真隐峰上大摆酒宴,谢玄衣作为“主角”,自然被安排坐在了主位之上,这场宴席有剑气奏乐,有仙子献舞,师兄弟陪艺,很是热闹。
段照坐在谢玄衣身旁,闷闷不乐。
“等等——”
“等等等等——”
“谢真师侄的意思是,明早就要离开了?”
向来酒量不济的司齐,今夜破例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晕乎。
他托着下巴,十分纳闷。
这趟出使,好不容易迎来结束。
谢真可是险些死在离国费了多大力气,这才九死一生,凯旋而归。
怎么不在这大穗剑宫多待一段时日,难道这莲花峰的洞府床榻不比外面软和?
这师侄的作风,怎么和自己那个糊涂师兄一样,忒闲不住!
这样可不好啊!
修行者,就该待在洞府里
多少麻烦,多少劫数,都是自己闲不住自找的!
“不等明早。”
谢玄衣举起酒盏,淡淡抿了口,他平静道:“庆功宴结束,我便要走。”
“这么急?”
司齐皱了皱眉,忽而想起了一桩大事。
他瞪大双眼,酒意散了一半,道:“该不会是南疆荡魔?”
“嗯。”
谢玄衣点了点头,轻轻道:“除却荡魔,还有一些其他琐事。我得去趟皇城,越快越好。”
“南疆荡魔?”
坐在不远处的徐念宁听到二人交谈,好奇投来目光。
她在莲花峰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南疆荡魔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褚各圣地。
司齐将仁寿宫敕令制成的秘简抛给徐念宁。
而后他望向谢玄衣。
司齐揉着额心,一字一句语重心长说道:“师侄,我的好师侄这事儿你可得听师叔一句劝,这次荡魔与以往不同,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怪味我知道你是仁寿宫点名亲要,但老妖婆还在闭关,皇城那边谁敢来寻剑宫晦气?要我说,你就待在大穗,哪也别去,甭听皇城那边叭叭,那帮老梆菜就知道发号施令,离了皇城,狗屁不是,就因为你不参加荡魔,难不成皇族还敢派遣阳神踏破大穗山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