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敲响山门大阵,玉清斋无人现身,你便应当知晓”
舒宁幽幽开口:“今朝今夕,我不愿见你。”
“师姐还在记念着当年之怨。”
唐凤书笑了笑,道:“斋主之位,拳脚说话。若有不满,随时可以打回来。”
“当年胜负,今朝已无意义。”
舒宁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败给你,心甘情愿。不愿见你,不是因为那些细小间隙。”
唐凤书挑了挑眉,故作不懂:“哦?”
“你非要我挑明?”
舒宁叹息道:“崇龛大真人乃是我的授业恩师,他老人家对我恩情极重,极深。未来若真迎来‘坐化’,玉清斋是要奉命下山,去寻转世灵童的。他对我的教悔之恩,我要终其一生,来进行偿还。”
“”
唐凤书陷入沉默。
道门很大,有七斋那么大。
但站在道门高山之巅的,就那么两位。
一位,是她的师父,当今道门掌教。
另外一位,便是舒宁师父,崇龛大真人。
这两位关系,类似于大穗剑宫的纯阳与通天,而且两位掌教,都因为不可言的原因,常年闭关,几乎不问世事,宗门内大小琐事,都交付给师弟打理。当年道门掌教匆匆露面,裁定七斋比斗结果,将“天下斋主”交给最终胜者唐凤书手中,便重新闭关。
自此之后。
道门便由崇龛大真人,一手主掌。
七斋上下,对这位大真人,都是发自内心的“躬敬”,以及“服帖”。
崇龛大真人的修为境界,比大穗剑宫的通天掌律更高!
试问阳神之巅。
整座天下,加之妖国,又有几人,能抵达此等境界?
只不过。
有一人是例外那便是唐凤书。
唐凤书向来桀骜,自是不会听从崇龛大真人的调令。
天下斋主的确有这般任性的资格和权力。
只不过时间一长,二人之间的矛盾便不可避免的愈发加重。
七斋斋主,都试过劝解。
但很可惜。
唐凤书不管不问,我行我素。
这位天下斋主,和道门临时掌教的“矛盾”,让七斋领袖,心思忧虑,其实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调解。
唯独一件事。
唐凤书死活不愿低头。
舒宁痛心疾首嗬斥道:“师妹你可知,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已经传到了道宗?”
阆苑楼阁昏暗之中亮起一抹灯光。
油灯下。
一本泛黄纸质绘本被就此丢出。
唐凤书接过绘本,瞥了眼书上封面,轻轻笑了笑,道:“不过是外人编撰的故事罢了,有何值得在意?”
“他不要名声,你也不要名声。”
舒宁怒道:“难道道门也不要名声?师父早就怒不可遏,你在玉清斋躲得了七日,还能躲一辈子?”
“拜入道门之时,我曾听说,道门修士,需要出世。”
唐凤书感慨道:“声名如浮云,钱财如浮云,因果如浮云。行善事,积善德,做善人。我如今所做的哪一件事不符合道门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舒宁语气之中,愤怒加重了不少:“青州卷宗,早就传到七斋了,外人不知,难道我们还能不知,你与那姓陈的私自去了北海?”
微微停顿。
舒宁苦口婆心劝道:“听师姐的,趁早与他断了往来,妥协一些,师父怒火也会消散许多,想来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会缓和许多。”
“师姐在乎的是道门声名,他在乎的未必只有这些。我退了一步,便有第二步。难道我欠了他的,要处处都听他的?”
唐凤书举了举手中绘本,轻声道:“积世之名难销。就算道门能够封我手脚,难不成还堵住天下苍生口舌?”
“那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