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卿一怔,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夫子,还谈什么大志,又如何能谈呢。^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此言差矣。”
梁珊珊轻声道:“陆夫子,你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古往今来多少能人异士皆是生不逢时,命运坎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心智,受体肤,你若为有志男子,在何处不能报效国家,何必拘泥一偶,自怜自弃?”
虽不知陆伯卿是因何被贬官,但梁珊珊与他相处这么久,也算有些了解。官场如战场,人心叵测,想必是陆伯卿这不懂变通的耿直性情,得罪了别人。只可惜她现在只是贫瘠之地的一个无姓名的小大夫,一介女流也无法帮他什么,除了宽慰几句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梁大夫……没想到,你竟能想的如此通透。”
陆伯卿自从被贬官以来,一直郁郁不得志,今日听了梁珊珊的安慰,心中顿时如阴云散雾,豁然开朗。
“多谢梁大夫。此言有理,你说的话陆某一定终生谨记。”
第 11 章
梁珊珊莞尔一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起来,见时候不早,便有离开之意。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陆伯卿看出她心中所想,故而不等她开口,便道:“时候不早了,我送梁大夫回去。”
“不必,我自己回去就成,医馆离此地也不远,夫子不用麻烦了。”
“你虽是大夫,但毕竟是小女子。既然你为我学院里的学生看病,我理应送你回去,护你周全。”
“也好。”古代治安本就不好,又没什么省时的代步工具,一个人回去的确提心吊胆,让陆伯卿送送也算“物尽其用”。
两人出了书院,便原路返回医馆,梁珊珊放慢速度,才勉强与陆伯卿同步,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说,闷闷沉沉的,梁珊珊觉得尴尬,只想快些回去。
想法折射到动作,脚步便快了一些,但又因为陆伯卿不跟上她的速度,她也只能走走停停。
陆伯卿忍不住道:“为何如此着急?可是医馆还有病人?”
“现在这么晚了,应该没病人了。”梁珊珊说道。
她看着一手端在腹前,行动像是平移,几乎看不到行走时高低起伏的陆伯卿,心中暗诽,若不是他们认识,只怕在巷子里碰着,她会觉得这人非人,是鬼。¨幻~想′姬? ^首\发.
梁珊珊:“行医之人做的都是跟黑白无常抢人的活,行动自然要争分夺秒,这都是经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我知道,读书人与我这职业正好相反,寒窗苦读数十载,耐力非比寻常,做事自然要慢吞温雅,难怪你我走不在一处。”
“争分夺秒……”陆伯卿咀嚼着这四个字,有些不明。
“就是要争取时间,加快速度。夫子,你说我是救命的,你是读书的,是救命重要,还是修身养性重要!”梁珊珊一拍手掌,自问自答地说:“当然是救命重要,这会儿了你就别端着了,走快点,将我送回去,好吗?”
陆伯卿被梁珊珊这一通灌输说的哑口无言,仔细回味又觉得颇有道理,这便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只是这么一走,梁珊珊更觉得不对劲了。速度是上来了,但是人还是端着的,这下更像飘来飘去的鬼。
她轻叹一声,无奈跟了上去,正走到一个拐角。她突然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嚎叫声。在这安静的夜晚里显得分外突兀。
梁珊珊连忙抬手让陆伯卿停步,将手放在耳边努力去听,然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实在听不分明。
却听陆伯卿道:“东南方向,距离这里大概二百步,是妇人的生嚎,应该是在生养。不过过程并不顺利,我听着她说了一句。”
陆伯卿顿了顿,看着梁珊珊道:“先救孩子。”
“她说救孩子。”梁珊珊心里预感不妙,思忖片刻后,对陆伯卿正色道:“快带我过去。”
陆伯卿明白梁珊珊的意思,作为大夫这时候一定会去救人。他应了一声“好”,便突然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奔去。
这回陆伯卿的手前后摆动,跑的很是正经,完全抛开了刚才一板一眼端着的架子。
眼下那妇人已经没了声音,想是万分危急,梁珊珊来不及多想,紧紧跟上陆伯卿的步伐。
两人在巷子里一前一后地奔跑,不多时便到了一小宅子的门口。
梁珊珊确认了一下:“确定是这家?”
“确定。”陆伯卿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