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抬手轻轻按了按左胸口。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起他的心脏就有些不舒服。
刚刚听完徐劲松的话,不舒服的更厉害了。
“我难得大发慈悲,你不想听就算了呗。”
“反正她走了,你姐死了,我耗在这了,你也快了。”
徐劲松支起胳膊来撑着头,眼神涣散的看向徐宴淮的脸。
眼里是想念,是爱慕,是看透了仍然放不下的执念。
就好像刚刚那恶毒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诅咒徐宴淮的一样。
徐宴淮听完无所谓笑笑,随口回他。
“借你吉言,那我尽量慢点,再多来看你几年。”
“说不定哪天熬不住你就先走了,到时候我一定把红色拱门从监狱摆到我家门口。”
时间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十几年,足够让他们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变成现在的冷枪暗箭。
徐劲松只是轻耸了耸肩,抬手摸了把自己早已经剃光的头发。
“别到时候把白色花圈从你家门口摆到监狱来就行。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不然我说什么也要越狱出去放炮庆祝。”
可时间又不是无所不能,哪怕再久也不能完全消除刻在人心底的印记。
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爱恨只会被掩埋,不会被释怀。
无非是人不愿再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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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无助蹲靠在冰冷的医院墙壁上,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控制不住滴落,在浅色牛仔裤上晕染出一片一片深浅不一的花儿。
仍颤抖着手一遍遍重复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le you dialed…”
可始终得到的都是那个冰冷女声的回应。
她找不到徐宴淮了。
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了,在这个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岑意双手捂着脸,脑袋里嗡嗡轰鸣像是要炸裂开来,白光过后便是无限闪放着她和外婆度过的时光,也夹杂着她和徐宴淮幸福的过往。′r`a?x~s_w_.¢c!o-m,
那些没来得及珍藏的幸福,未能长久陪伴的亲情,赵访烟和辅导员说过的话,混合杂糅间断跳跃的一下下打在岑意神经上。
她不愿意去想这么多,可她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除了抓着袖子不断抹掉从眼眶里滴下打湿脸颊的泪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泪水都好像在和她作对,永远擦不完一样,下一秒又不断有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泪眼模糊望向急诊室外的红灯,在灯还没熄灭的漫长时间里,岑意心里又增添许多迷茫。
为什么外婆每天睡得那么早,时间又长,她却从没发现过不对劲。
她还没给外婆买她想吃的绿豆酥饼,还没让外婆过上好日子,更没让外婆看着她出嫁。
要是外婆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为什么赵访烟会对徐宴淮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赵访烟都知道。
如果赵访烟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她又该如何面对徐宴淮,面对这份四年的感情。
没有徐宴淮的日子,她想想都觉得难过。
为什么徐宴淮要以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为代价,来迁就她。
真的就像徐宴淮辅导员说的那般,是她拖累他耽误他了吗。
好像确实,他就该像小黑一般自由不羁,不被约束。
“啪嗒——”
红灯突然熄灭了。
一位穿着绿色无菌服,正在摘下手上皮手套的医生,从那扇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生死的门内走出来,看向岑意。
他背着窗外刺来的光,宛若轻易掌控人生死的神祇。
岑意对上他的目光,试图撑墙站起来。
但双腿始终发软,无力前行。
“医生,我…我外婆她……”
岑意强忍着泪意开口,才发现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哑到不像话,似是沙砾埋在喉咙里不断摩挲。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后面那位医生好像又说了些什么话,岑意一句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