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跟九光一起到大连上货,昨晚没回来,她很担心怕出事。
静安骑车回家,婆婆回来做饭,对静安说:“上午九光来电话了,说昨晚雪太大,老宫大哥的车没有走,他的货也没上齐,就住了一宿。今晚能回来”
九光没出事就好。别的,她暂时没有时间去想。
下午上班,厂长还是没有找她谈,什么情况呢?只能再等等。
下班之后,静安骑车去医院,路过小十字街,看到静禹在收摊。
她下车问静禹:“你出摊,谁在照顾爸呢?”
静禹说:“小雪去了。”
静安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老弟,你咋啥都用小雪呢?你是要跟人家处对象啊,还是要咋地?”
静禹笑了:“姐,你想多了,我跟小雪都说好了,就是亲兄妹,她给咱妈爸叫干妈干爸,那我不就是她干哥哥吗?”
静安说:“小雪会啥呀?她照顾爸能行吗?爸上厕所咋办?”
静禹说:“病房还有其他病友呢,帮一下吧,我不趁着这几天出摊赚点,手里没钱了。”
静安理解弟弟,家里没钱,谁都着急。
静安赶到医院,看到小雪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盯着头顶上的吊瓶呢。
静安来了,小雪明显地舒了一口气。这小姑娘压力太大了。
静安说:“小雪,快回家吧,看你回去晚了,家里人着急。”
小雪说:“姐,我家里没人,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你来了,我就不害怕,你不来,我怕我自己不行。”
静安看着父亲身上的烫伤,感觉还跟过去一样,没见好呢?
父亲皱着眉头,看到静安在身边,脸上放松了一点。
静安说:“爸,疼吗?”
父亲皱眉着眉头说:“还好。”
小雪用手指在身后轻轻地捅静安。静安跟小雪来到走廊。
小雪低声地说:“姐,白天干爸换药,疼得都叫了,我吓死了——”
小雪紧紧地抓着静安的手,身体直哆嗦。
静安说:“老妹,辛苦你了,明天姐姐来,你不用来了,你要是在家待着没意思,就去裁缝店,我妈感冒要是好了就会去裁缝店。”
小雪说:“那我去帮静禹出摊。”
静安说:“出摊太冷,把你冻坏,你姐该找我算账了。”
小雪笑了:“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冻不坏——”
静安看着小雪的样子,闹心。小雪一说到静禹两个字,眼睛都放光。
那是爱情啊,可静禹对小雪不是爱情,两个孩子总这么在一起,对小雪不公平。
小雪走了之后,静安一个人守着父亲。一个护士进来,把静安叫出去了。
静安有点忐忑地问:“我爸的医药费又不够了?”
护士摇摇头:“不是医药费的事,是你爸的伤口化脓了,如果你们家有人有钱就去省城吧,眼看过年了,别耽误病。”
静安明白,父亲的烫伤没有好,化脓严重了。怎么办?
静安心里充斥着一种悲壮。要想办法,不能让父亲的病耽误了。
静禹晚上会来医院陪护父亲的,到时候,跟静禹商量。借钱也得送父亲去省城看病。
正好,魏大娘说冬儿该断奶了,那就给冬儿断奶吧,她陪护父亲去省城看病。
跟护士谈完,静安往病房走,看到两个男人,穿着皮大衣,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前面的是李宏伟,后面的瘦子是葛涛。
静安看着两人,苦笑着说:“你们穿皮大衣,不太像好人,好像混社会的。”
李宏伟笑了:“葛涛非得买,买三件,老谢身上也披了一件。我们仨走一起,就跟上海滩许文强丁力似的。”
李宏伟进了病房,去跟静安的父亲说话。
葛涛没有进去,看着静安说:“你咋这么能逞干巴强呢?医药费不够,咋不跟我说呢?”
静安说:“够,你听谁说的不够?”
葛涛的眼睛斜睨着静安:“你可真有意思,我都知道你咋想的。”
静安说:“我没想啥,你来看望我爸,我谢谢你,家里的钱真的够用,药条子都报销了,不用我们花钱——”
静安在葛涛面前,不能说软乎话。
葛涛冷笑了两声:“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他忽然凑近静安的跟前,在静安耳朵旁边吹气一样说了几个字:“你是担心花了我的钱还不上,你就得跟我——”
静安耳朵刷地一下红了,她瞪了葛涛一眼。
跟葛涛说话,只能说两句,如果说第三句话,他就下道。
她是有夫之妇,葛涛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