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证你安全,谢哥能保证上面安全,葛涛能保证混子不来闹。干这一行,人鬼妖都要打点,挣钱就得舍出一头。”
静安默默地走着,没说话。
李宏伟见静安没说话,他看了看静安:“老谢打算星期天下午请你唱歌,担心你不去,去吗?”
静安摇摇头:“我跟我妈说好了,星期天下午要带着冬儿回去。”
李宏伟也没有再劝静安,两人在雪地里默默地走着,好像距离很近,又好像距离很远。
静安跟李宏伟说起办公室的勾心斗角,还有学五笔打字的痛苦。李宏伟总是轻描淡写,让她坚持下去。
李宏伟说:“别人能干,你咋就不能干?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你有了机会,咋能说泄气的话?好好干吧,再有机会你就能转正。”
静安再有心里话,不想跟李宏伟说了。不跟李宏伟说,她就没人倾诉,只能默默地压在心底。
那些无言的痛苦,在静安的心底发酵,时不时地暗流涌动。让静安总想豁出一切,做点什么。
夜深了,走到家门口的胡同,静安让李宏伟回去了。九光看到李宏伟,会跟她吵架。
这天晚上,九光到婆婆的房间去说话,静安把吉他拿出来。
这把吉他已经从魏大娘家里拿回来好些天,都落了灰尘,静安很久没有弹吉他。
这个夜里,静安看着歌谱,安静地弹着吉他。
冬儿一开始坐在一旁听,后来,她抓着静安的胳膊,趴在静安的后背上听。再后来,冬儿躺在静安的腿上,睡着了。
外面下着雪,房间里炉火熹微,女儿睡在怀里,静安心里涌动着一股创作的冲动。
她两只手随意地弹奏着曲调,嘴里哼着自己想的歌词:
啊,我的宝贝,我不知道拿什么送给你?外面下雪了,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那时候的雪真大呀,天真冷啊——
啊,我的宝贝,炊烟升了起来,雪花飘了下来,又到冬天了——
啊,我的宝贝,我该拿什么送给你呀?我不想这么碌碌无为地活着,我不想在办公室里尔虞我诈,我不想在沉闷的婚姻中老去,我不想让年华就这么消逝在柴米油盐里——
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可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