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静安心里乱七八糟,手里捧着一个橘黄色的保温杯,想喝口热水。
但天太冷了,保温杯里的热水感觉不到热乎气。
舞台上,音乐又响了起来,有人喊:“陈静安,到你了。”
静安把杯子放到包里,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掉,穿着红色的裙子一迈腿,差点绊个跟头。
演出服的裙子是拖地的,走路的时候,两只手要提着裙摆,要不然就得卡跟头。
静安双手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到台上。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淑女。
但她很清楚,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不听话的小怪兽。不一定什么时候,小怪兽就会窜出来。
静安唱的是《吻别》: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
你笑得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
在外面搭台子唱歌,唱的都是爱情歌曲。
原本,静安打算唱完五首歌就回家。太冷了,冬儿还在魏大娘家,她想早点接女儿回去。
但唱完一首歌,她已经哆嗦了,冻得嘴都要张不开了。
舞台下面,倒是渐渐地聚集了一些人,仰头接着雪花,向舞台上看着,听着静安唱歌。
这是小城里新兴的事物,大家都来看稀奇。
静安冻坏了,回到后台搭的帐篷里,裹上大衣,捧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想暖和一下身体。但保温杯里的水已经凉透。
葛涛拎着两个暖壶走进来,递给静安一壶水,又把另外一壶水提起来,冲众人喊:“谁喝水?”
他手里的暖壶,立刻被人拿走。
静安往保温杯里倒满水。她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又太烫。但总比凉水好。
她哆嗦着,对葛涛说:“我早点唱完,早点回去,我女儿还在别人家呢。”
葛涛说:“行,你再唱两首就回去吧,今天太冷了——”他说了一句粗话。
东北男人说粗话,那就是语气助词,没什么具体的含义。
葛涛看静安冻得瑟瑟发抖,把肩膀上的军大衣耸了一下:“要不然,你穿这个?”
静安摇头,她要跟葛涛拉开距离,别往他跟前凑合。
她到了葛涛的演出队,发现他跟她说话,跟其他演出的人差不多,不随便跟她开玩笑,装得人五人六的。
随后,静安又上台唱了三首歌,打算凑到四首,能挣10块钱。这样,也不枉她大雪天出来一趟。
静安准备唱最后一首歌,不料,葛涛在帐篷里喊她:“静安,下来吧。”
静安就从舞台上跳下来,差点被长裙子绊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