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砍点木头柈子,回到家就能做几顿饭,你看,又省钱,又把炕烧暖了——”
大娘虽然没有工作,但大娘非常能干,她一个人推着推车子到东大坝去搂柴禾,多难呢!
静安见过打柴禾的人,都是大小伙子,她很少见过女人去东大坝打柴禾。
大娘得知静安要跟着全哥去唱歌,很赞成。
“静安呢,你有唱歌的本事,多好啊。你看大娘,啥也不会,只能出点苦大力。”
静安欣喜地说:“大娘,你赞成我去唱歌?”
大娘说:“那也是靠本事赚钱呢,咋不赞成呢?大娘还羡慕你呢。你就跟你全哥去吧,他给别人多少钱,也会给你多少的,挣点钱,手里宽松,你做事心里就有底了!”
大娘说得很对,静安坚定了跟全哥去唱歌的心。大娘还把全哥的传呼号告诉了静安。
没想到,全哥也有传呼机!这可真让静安吃惊。
原来,身边的人都在变化啊,都在向富裕的道路上走呢!
静安给全哥打传呼,全哥没有回复。静安打算晚上,再到大娘家里来一趟。
这个星期天,时间忽然变得多了起来。静安忽然决定到东大坝去看看,打点柴禾,不就省着买柴禾烧了吗?
她觉得大娘的办法挺好,烧大锅煮饭,顺便就把炕烧暖了,虽然麻烦,但是省钱呢。
其实,魏大娘家里也是这样的,如果星期天,静安不把冬儿送到魏大娘家里,魏大娘也会去东大坝打柴禾的。
静安回家取了绳子,又在仓房里找到镰刀,她就骑着自行车,去了东大坝。
九月末,东大坝遍地是金黄的芦苇,随风摇曳。江面上,白色的江鸥在低徊,飞旋。
一只黑色的老鹰在碧蓝的天空上盘旋,飞舞,不知道是在寻找猎物,还是在寻找远方的梦想……
芦苇荡里,有不少人在用镰刀割柴禾。静安也把自行车锁在一旁,戴上厂子里发的劳保手套,挥动镰刀,开始割柴禾。
静安以前在母亲家里的时候,干过活,但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不过,干体力活有个好处,就是特别痛快。
尤其是给自己干活,不是给人打工,所以,干得特别舒心。当静安看到柴禾堆越来越高,她心里的喜悦就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绽放。
天黑了,四周围打柴禾的人渐渐地少了,人们都把柴禾捆好,放到推车上,推走了。
静安也学着别人的样子,用草拧成绳子,把柴禾捆成两大捆,搭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可是,在坡道上走了一会儿,一颠簸,柴禾捆就散了。
静安有些泄气,天黑了,她有点害怕。
这时候,后面一辆柴禾车推了过来,一个中年的汉子看到静安自行车旁散了一地的柴禾,笑着说:“哎呀,一个女的,也来打柴禾?你家老爷们干啥吃的?”
静安生气地想,别人能干,我为什么就干不了?
静安重新拧了一个草绳子,把自己打的柴禾捆成捆儿。担心柴禾捆儿再次散开,她又多捆了两道草绳。
这次,终于把柴禾推到家里,已经精疲力尽。
九光回来了,冬儿是坐着他的四轮车,颠簸着回来的。
看到静安打的柴禾,九光嘲讽地说:“这点东西能值多少钱?还不如到大十字街去买。”
九光不会说话,在他的家庭里,从小就是听到父母之间互相的嘲讽长大的。他说话,自然也是这种口气。
静安说:“我干活,你就别挑剔了。我干我的,你干你的,我们互不打扰!”
静安想,不管九光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的,但她会坚守自己的生活方式,因为她坚信,自己的方式是对的。
夜里,吃完饭,静安让九光照顾冬儿,她骑着自行车要去大娘家。
九光说:“这么晚了,你还要干啥去?”
静安说:“去我大爷家,找我大哥去。”
九光说:“天黑了,在家看电视多好,你就不会享福!”
静安说:“我还没到享福的年龄呢。我爸说了,年轻时候吃点苦,老了才能享福。要是年轻时候享福,到老了肯定吃苦。”
九光说:“你爸那是不会享福,你看我爸,每天晚上喝点小酒,喝完就睡觉了,多享福啊。”
九光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最后是怎么死的。
静安不听九光的,她发现九光说的话越来越不对。
以后,她要用自己的脑袋思考问题,不能用九光的脑袋替她思考问题。
这回,大娘院子里的厢房亮着灯。全哥的媳妇全嫂,正往桌上端菜呢。
全哥在洗脸,看到静安笑着说:“我妈说你白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