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反应,林最冲了出去,他要去追刚才那个阿姨。?w_a~n,b!e?n`g_o^.?c/o~m*
虽然,这束鲜花可能不是她放的,可能是父亲其他老朋友留下的,也可能……
有很多很多种可能,但首觉告诉他,他要追上去问一问。
林最的速度很快,可是追出来之后,只看到那个阿姨正坐上一辆车子……
“阿姨,阿姨……”林最冲那儿追过去。
车子发动往前行驶,林最刚想折回跑向自己的车子,那辆车子停了下来。
在墓地擦肩而过的阿姨从车子后座钻出来,站在车边满脸疑惑看着他。
“你好,打扰你一下。”林最不想绕弯子,“我能问问你来这儿是来看林宗华吗?”
“你是……”阿姨眯着眼睛打量他。
没有否认,这个反应说明猜对了。
“我叫林最,林宗华是我爸。”林最同样也在打量她。
年约五十多岁,可能六十,面上皱纹横生却很眉眼慈祥平和,可在听到他是林宗华儿子的时候,她双眸颤动闪烁着激动一寸一寸想将他看清楚。
而林最知道,她不是在看自己,她在透过自己缅怀故人。
故人是林宗华。¢v!7`x`s-w′.+c,o?m/
“您……方便问一下您怎么认识他的吗?”林最语气有些急。
他虽没见过林宗华,但他知道林宗华人缘好朋友不少,不敢说全都见过,能在人死后三十年还来墓地的人,应该听过才是。
“我姓陈,叫月萍。”陈月萍眸光颤动,语气有些哽咽,“你爸爸,是个好警察。”
陈月萍!
林最很确定没听妈妈或者爸爸的朋友提起这个名字过。
而这句“好警察”,意味着相识跟林宗华的职业有关。
“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儿吗?”林最问了一句。
陈月萍点了下头,敲了敲车窗,等车窗降下来跟司机致歉道:“抱歉,我暂时不走,单子我会赔付取消。”
车子离开,陈月萍眯着眼睛将手机拉很远,生疏又缓慢的操作,“那就去你爸爸墓地前说吧,多陪陪他。”
对此,林最没有意见,扶着她慢慢往墓地走。
“认识林警官……也就是你爸爸的时候,他刚调到派出所。”陈月萍自嘲地笑笑,“你一定想不到曾经所有人都觉得我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是个疯子。”
林最没有搭腔,静静听着。.w·o*d+e?s+c.w?..c\o\m.
“我从小跑派出所,说过真话,说过更多假话,因为真话没人信,假话被人当笑话,可是能让我安全。”陈月萍长吁出一口气。
好半晌,她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爬台阶。
等到了林宗华的墓碑前,林最点了根烟放在碑前。
“一开始,我其实不想装傻充愣,是家里人一个劲对外说我发烧烧傻了,从今往后我说什么都成了疯话。”陈月萍轻笑着摇摇头,“派出所也有好多人不信我是傻子、疯子,可从街坊和家里人那儿稍微一打听就不会再相信我,有些话我就再也不敢说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没有人觉得我正常,在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真的疯了的时候,只有林警官相信事情有猫腻,只有林警官相信我没疯没傻,暗中调查……”
“越是疯傻越能看清人,好多人在人前好,人后看我年轻又傻乎乎的,总想揩油占便宜。不过也有好多人,尤其是派出所里那些人,对我真的很好。可惜我己经成了那儿的常客,从小到大太多人知道我是傻子,没人会把我的话当真,好多话,越来越不敢说了……”
说到这儿,她不禁笑起来,“想起来当时在派出所里装疯,跟你爸斗智斗勇……可惜啊,林警官没有多久就牺牲了……”
陈月萍压了压眼角,浑浊的双眼泛着泪光,眼角满是皱纹,而墓碑上的照片永远停留在年轻的时候。
当年,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距离,林宗华活生生地坐在报案室里,隔着桌子她站在那儿,也正年轻,没有皱纹,双眼澄澈。
“我说的你都记下来了吗?我来这里有秘密任务,很重要的秘密任务,那些坏人想从我身上窃取情报,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在跟踪我。”陈月萍一本正经对着林宗华一顿说,发现他在神游太虚,拍着桌子催促道:“你为什么不写下来?你是不是跟坏人是一伙儿的?你是不是也想害我?”
“哎呀,月萍妹子,你可别瞎嚷嚷。”林宗华回过神来,“我能是坏人吗?我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