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如韫看完信后一脸凝重,陆明时问她:“怎么了,临京又变故?”
孟如韫点点头,“皇上病重,殿下催我速归。?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皇上病重?”陆明时拧眉,“看来临京的局势很快要大变了。”
让孟如韫担心的事情不止如此。
根据她上一世的记忆,宣成帝驾崩是她死后近十年才发生的事,如今却提前了这么长时间,宣成帝年前刚装病惹得太子逼宫,应该不会想不开故技重施,
她担心临京出了不可控的大变故。
“别担心,矜矜,”陆明时的手指落在她眉心,轻轻揉开她紧皱的眉头,“临京有殿下,北郡有我,不会出岔子。你若是放心不下,我这就叫人准备马车,明日一早就送你启程回临京。”
孟如韫点点头,又问他,“若临京真的发生了变故,你觉得会是谁?”
陆明时说道:“萧道全虽被废,很有可能想要向死而生。秦王新近得势,想要趁热打铁,一步登天。这二人皆有可能。”
孟如韫道:“长公主当年让你在北郡训练私兵,防的就是这一天,可眼下戎羌未平,铁朔军实力不够,若临京有难,你可能相救?”
“我自有办法遵守我的承诺,”陆明时安抚她道,“你只管保护好自己,不必担心我,若有需要,随时写信给我。/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
第二天,孟如韫乘马车离开北郡,不久就改换快马,回到临京时正值二月初五,梅花正盛,城外草木也有复苏的迹象。
孟如韫直奔昭隆长公主府,萧漪澜正在拂云书阁中,听闻通传双眼一亮,忙起身相迎。
“殿下。”孟如韫入室即拜,萧漪澜亲自扶起她。
“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北郡成家了。”
孟如韫:“……”殿下倒是挺会猜。
她尚来不及说自己与陆明时的事,萧漪澜让人去叫霍弋,趁这段工夫,将临京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告诉她。
幽禁在冷宫中的废太子萧道全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据季汝清所言,马从德似乎与萧道全达成了某种合作,每当宣成帝对六殿下行事有所不满的时候,马从德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萧道全。\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季汝清代宣成帝批红,迟令书也在折子中为萧道全求情,替萧道全申父子之情,诉幽禁之苦。
萧漪澜道:“在与本宫争权这件事上,小六做得远不如废太子做得让陛下满意。他对废太子示恩,是在警告小六。后宫中皇后和娴贵妃也为此闹得很僵。”
孟如韫问:“您觉得陛下的病,会跟这些人有关系吗?”
萧漪澜眉头微蹙,“你说皇上的病并非劳累过度,而是人为?此话从何说起?”
孟如韫轻轻摇头,“只是直觉罢了。”
霍弋推着轮椅缓缓进来,看见孟如韫安然无恙,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孟如韫过去帮他推轮椅,在茶案前坐下,附身去取茶勺,霍弋从她手中接过去,温声道:“你刚回来,歇一歇,我来吧。”
他有一手沏茶的好手艺,铜炉上的泉水烧沸,潺潺倒进汝窑冰玉茶盏中,瞬间水雾升腾,激起茶香袅袅。
孟如韫捧着茶盏抿了一口,缓缓将自己去年一年的经历告诉长公主和霍弋。有些事她已经在信中提过,可亲耳所听仍觉得不可思议。
萧漪澜道:“在外面奔波这一年辛苦你了,接下来在临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薛平患已经给本宫写过信,说会帮你照顾好东瀛那边的生意,你放心便是。”
孟如韫自然放心,“薛叔的船队甚至能平剿海寇,我当然不担心。”
正说着话,紫苏匆匆走进来道:“殿下,马大伴来传圣诏了!”
孟如韫与萧漪澜一同站起,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几人匆匆往前院听圣诏,马从德的视线在霍弋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向萧漪澜。他手捧诏书高声宣读,萧漪澜越听脸色越冷,圣诏内容与她无关,竟是要宣霍弋入宫奏对。
一个小小的公主府幕僚,为何能惊动天子亲诏?
见萧漪澜迟迟不接诏,马从德又提醒了她一句:“长公主殿下,这是圣诏。”
萧漪澜起身,神色冷然地看着马从德身后的天子亲军。
携禁军宣诏,她若敢不接诏,禁军会当场破府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