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解释道:“迟令书的小女儿是他先夫人所出,一向得他爱重,她铁了心要嫁程鹤年,听闻他槛送临京,伤心欲绝,留了遗书要随他同生死,想是迟令书没拗过他女儿,在皇上面前求情了。^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萧漪澜说道:“恐怕不止是求情。皇上想用忠义王世子与戎羌讲和,倘内阁不允,此事难行。迟令书与程知鸣联手几乎可以遮盖内阁,饶一个程鹤年,让内阁在与戎羌议和一事上放行,对皇上来说,是笔划算的买卖。”
“什么?大周要与戎羌议和?”孟如韫震惊。
霍弋嗤道,“又是太子的主意吧?”
萧漪澜点点头,“戎羌王后递来国书,太子从中力促此事。”
孟如韫问:“戎羌世子事关戎羌国政,应该由忠义王出面,为何送来的是王后书信?那忠义王在其中又是什么态度?”
“我也在疑惑此事,可惜戎羌太远,我没有什么消息渠道,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内情,”萧漪澜微微一笑,“今日我离开勤政殿时,在殿外遇见他,他塞给我一张字条,说今夜将到府上造访。!s¨a!n¨y¢e\w\u-./o/r·g-”
霍弋问:“殿下说的难道是……”
萧漪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新任北郡安抚使,陆明时。”
孟如韫一颤,手里的茶盏漾起一圈涟漪。
戌时三分,公主府守卫引一人自西侧门而入,悄悄来到了拂云书阁。那人身穿黑色斗篷走进来,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但孟如韫只瞥了那挺拔的身影一眼,就认出了陆明时,心跳微微加快。
陆明时摘下兜帽,朝萧漪澜见礼,“微臣北郡安抚使陆明时,叩见昭隆长公主殿下。”
“此间没有外人,陆爱卿平身入座吧。”
此事隐秘,书阁里没留侍女,萧漪澜右手虚抬示意他平身,对孟如韫道:“阿韫,给安抚使奉茶。”
孟如韫暗暗舒了口气,起身执茶壶与茶盏行至陆明时桌案前,为他倒了盏热的麦芽茶。
她垂着眼,只瞥见了他微微挑起的嘴角。
“又见面了,高兴吗?”
陆明时突然低声与她说话,把孟如韫吓了一跳。+3+5_k+a.n¨s+h+u-.′c′o!m¢她尚未回应,对面桌案的霍弋却突然望过来,“陆安抚使今夜到底是来见谁的,殿下在上首,你与府上女官低声窃窃,不合适吧?”
“失礼了,”陆明时笑了笑,“我与阿韫在苏和州一见如故,难得今日又见面,适才是询问她身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你受伤了?”萧漪澜与霍弋同时惊声道。
孟如韫没想到陆明时会突然提这个,支吾答道:“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之前怎么没见你在信中提起,伤势如何,要不要传太医?”萧漪澜微微凝眉,霍弋也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孟如韫被三个人这样盯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忙比划道:“就肩膀上划了一道,早就没事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倒不危及性命,就是缝过线,可能会留疤,”陆明时淡淡补充了一句,“毕竟流匪下手没轻没重,刀贴着脖子砍下来的。”
“流匪?!”霍弋皱眉更深。
孟如韫瞪了陆明时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当时多亏陆大人出手相救,您今日是请功来了,还是告状来了?”
陆明时笑了笑,他提起此事确实是为了请功,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
她在苏和州呕心沥血,可以不计得失,但长公主不能对此一无所知。
“小没良心,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如韫又瞪他。
霍弋轻咳两声,无奈而恳请地看向萧漪澜,请她将孟如韫喊回来。
萧漪澜也觉出了孟如韫与陆明时之间不同寻常的熟络,见霍弋一副心疼自家小白菜,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表情,心中好笑,缓缓将茶盏搁下,对孟如韫道:“阿韫,到本宫这儿来。”
孟如韫撂下陆明时,转身乖乖回到萧漪澜身边。
萧漪澜与陆明时说正经事:“今日在勤政殿外,安抚使说要夜谒我公主府,不知是为何事?”
陆明时脸上收了笑,饮了口热茶,将今日在勤政殿上自己与宣成帝的对话告诉了萧漪澜。
宣成帝削减北郡军防的旨意未经内阁,是以中旨的形式让季汝青直接带到了苏和州宣旨。萧漪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