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思道:“那多不好,人家中意的是你。?x,k¢s·w~x¨.`c~o!m¢”
“没关系,你虽差点意思,东宫也不会嫌弃。”陆明时轻嗤。
“东宫?”沈元思一愣,“你说这是太子殿下安排的?那另外一个呢?”
沈元思用下巴指了指赵宝儿的方向。姜九娘那边歌音一落,赵宝儿随即开口唱了起来,相较于姜九娘毫不遮掩的唱颂夸耀,赵宝儿的曲词显得十分含蓄,好像只是随口唱了一篇北郡词作。沈元思觉得有些无聊,一转头却见陆明时正若有所思地望向赵宝儿的方向。
“看来作词之人对北郡颇为熟悉。”陆明时点评到。
沈元思问:“子夙兄喜欢这样的?”
陆明时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是在想作词的人。”
孟如韫正聚精会神地往下看,陆明时他们越走越近,很快被城墙垛遮住了视线,她要跑到另一边才能看到,结果她一转身,不小心跟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那是个穿着灰褐色短打的精瘦男人,戴着草帽,眼睛细长,鼻如鹰钩。,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他撞了孟如韫后也不扶人,也不道歉,爬起来低着头转身就走,孟如韫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子,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瞪大了眼睛。
适才被她一撞,戴草帽的男人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掉出来半截细长的木头,像某种武器的手柄。
孟如韫认得这种武器,也认得柄上那个狰狞的狼头,这是戎羌军中流行的一柄袖中箭,上面刻画的草原黑狼,是戎羌贵人的象征。
这是她前世跟在陆明时身边时知道的,有一回陆明时被人暗算受伤,对方用的就是戎羌袖中箭。
孟如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挤开人群跟上那个灰衣男人,眼见着他挤到了墙垛边,在看热闹的人群遮掩下,悄悄抽出了袖中箭,以小臂作遮掩,状若无意地搭在墙垛的矮口上。
“让一下!让一下!”
孟如韫拼命往前挤,情急之中抄起小亭子里喝茶的茶壶,狠狠往灰衣男人身上砸去。
灰衣男人被茶壶当头砸了一下,又被泼了一身茶水,回头阴森森地瞪了孟如韫一眼,眼见着自己计划败露,手里急切地给袖中箭上弦蓄力,瞄准了正缓缓路过城下的骑队。?第,一¢看!书.枉\ /已,发,布+嶵\芯?蟑/劫¢
孟如韫忙将手里的茶盏朝城墙底下的陆明时砸去,看似疲惫怠惰的陆明时竟然接住了她丢下去的茶盏,朝这边看过来。孟如韫拼尽了力气冲他喊道:“有箭!小心!有刺客!”
她的喊声在周遭喧嚣的人群里炸开,人群小范围慌乱起来,正此时,灰衣男人袖里的箭射出,“嗖的一声朝陆明时飞去,孟如韫的心猛地提起,忽又听见“当啷”一声,那箭竟在空中被拦腰折断!
断成两截的袖中箭和砍断它的暗器一起掉在地上,陆明时回马望向城垛,慢慢解开缠在手腕上的暗扣,朝灰衣男人高声道:“恭候多时了,呼延。”
被称作呼延的灰衣男人这才发现周边人群已被疏散,他被十几个便衣精卫团团围住。
孟如韫见状忙转身就跑,呼延的动作却更快,一把攥住了她的后颈,把她拖到城墙边上,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抵在她颈间。
“都别过来!退后!”
呼延自知已无生路,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孟如韫快被他勒断气了,眼见着刀尖刺破了自己的皮肤,她一边努力喘气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瞥见陆明时悄悄驭马走到城墙下,似心有灵犀一般,她趁机抱住墙垛,用尽力气向外一滚,呼延一时不察,被连带着摔下城墙去。
陆明时踩在马上一借力,又往城墙上一蹬,伸出胳膊接住了落下来的孟如韫,抱着她在半空中滚了两圈,两人一齐落在梧桐树顶,呼啦啦劈开茂密的树冠掉下来,又在树底草地上滚了数米远。
虽然孟如韫的头被陆明时护在怀里,可从这么高的城墙上摔下来,她整个人都被摔懵了。沈元思急匆匆跑过来,把陆明时从地上扶起:“子夙!子夙!你没事吧?”
陆明时摆摆手,咳嗽了两声,松开孟如韫从地上站起来,“人还活着吗?”
沈元思摇摇头,“摔在铁枪上,穿烂了肚子,只剩一口气了。”
“罢了,本来捉活口的希望也不大,给他个痛快吧。”陆明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瞥了正坐在地上发愣的孟如韫一眼,对沈元思道:“这姑娘奇怪的很,带回去问问。”
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