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又槐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你当然可以不从。`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在商言商,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
「你……」
视线在他充满狡笑的脸庞和面无血色的柴书南之间来来回回,终究只能屈服。
「我要她毫发无损。」
「行!」
即使浑身泛着寒凉,但赫连又槐的脸上却漾着满意的笑容,他走过去,一弯腰就将柴书南给横抱起来,大步迈进舱里。
瞪着他散发着愉悦,只差没吹起口哨的背影,荆灵香有些傻眼。
他明明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商人不是吗?
如今却为了想要她的「回报」,不顾自己生命危险,跃下湖中去救人,即使狼狈万分,还能开心得像要飞上天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她吗?
应该……不可能吧!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重咳不断地窜进荆灵香耳里,弄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绕着那檀木桌,来来回回的踱步。-第¢一,墈*书¢枉+ ¢蕞`歆?璋.结+埂+新?筷+
她不该这么忧心的,可瞧着一向强悍的他竟虚弱的躺在榻上,她的一颗心就不知怎地,完全不受控制的烦着。
「少夫人,大少爷他的身体又烫得吓人了。」俐落地收拾好屋子,丫鬟翠喜忧心忡忡地望着荆灵香说道。
大夫都被招来好几回了,可是向来铁人似的大少爷却始终不见起色。
「葯呢?」
「奴婢试喂了几回,可那葯总喂不进口,少夫人,要是大少爷再这么烧下去,我怕……」
汤葯入不了口,就算大夫再来几回也没用。
「别胡说,你先下去吧!」
两道翠柳眉几乎攒成一线,荆灵香心烦意乱的挥退丫鬟,迳自步入内室,望着赫连又槐浑身上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会一病就倒了啊?」
瞪着他,明知道他听不到,可还是叨叨念念的,彷佛这样能稍解她心里的担忧似的。
心烦意乱间,又一连串重咳传来,那力道像是要呕出心肺似的,让人心惊。!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
荆灵香连忙冲上前去,轻拍着他的胸前,希望能缓解他的重咳。
其实,她不该理会他的。
毕竟他要是这么一命呜呼了,那她不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摆脱赫连家吗?
所以她应该转头就走,毋需替他忧心半分。
但……这样真的好吗?
毕竟他是为了救书南姊姊才会着凉,做人不可以这么没道义的。
走与不走在她心里拉锯着,直到她眼角瞥见那碗黑漆漆的葯汁,想也没想的就端起它。
瞪着还紧闭着眸子的赫连又槐,她终于下定决心。
「这样吧,你可千万别说我见死不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我喂了你,你喝不下,那么黑白无常要来拘人,我也没办法了。」
语罢,她仰头,将那碗苦得要命的葯汁灌进嘴里,然后倾身,寻着他泛着热度却无血色的唇,缓缓的将口中的葯汁哺进。
方才话明明说得云淡风轻,可一见哺进去的葯全沿着嘴角溢出来,荆灵香急得眸中浮现出一抹水光。
「我警告你,你再不喝葯,等会我包袱收收,就要走了,我可不想留下来为你守寡。」
又一阵威胁恫吓,在瞪了他好半晌,荆灵香还是试了第二次。
终于,那葯不再流出,原本还烧得迷糊的他像是回神了些,不再抗拒将那苦死人的葯汁给咽下去。
见状,荆灵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喂完葯,尽管心中对他的怨怼未解,可是双手仍忙不迭地替他更换额上已经温热的巾帕。
就这么忙碌了一夜,他吓坏人的高温才渐渐回复正常,好不容易放下心来的荆灵香这才累得往榻沿一趴,不到眨眼的时间,她已经陷入甜甜的梦乡了。
浑身酸疼,好像是被车轮辗过一般。
睁眼,再眨眼,看着空无一人的熟悉房间,赫连又槐的脑袋瓜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慢慢的,所有的记忆回笼。为了那丫头,自己生了病,而那丫头竟然没有良心的弃他于不顾。
是前世欠下的债吗?才会这么傻地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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