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见了闻识川赶来救自己时身上的伤,听到了祝明志亲口说要害死闻识川的话。*墈+书¢君! .更\歆\最+全+
如果祝明志真的只是想把闻识川喊出来谈谈当年的事,为什么她会联系不上闻识川,为什么现在他又要选择辞职离开市局?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陈芷摇摇头,觉得好笑似的:“闻识川就坐在我身边。他不告诉我当时失踪的真相,估计就是希望你自己跟我说,所以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祝明志抿了抿嘴,又沉默。
陈芷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踩在空里一样不真实,可面对祝明志的沉默,她只会更加失望。
这种沉默是激怒她的砝码,她终于没办法再忍下去。
“你根本不是想把他喊出来问他。你从一开始把闻识川引出来的动机,就是想要闻识川死。”
陈芷激动说着,“你调查了这么久,把证据藏到现在,等到来不及的时候,你才想要把一切做一个了断。”
“但你把闻识川引过去,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吗?我想他也给过你回答了,但你只想听从他口中听到你想听到的,你想要他承认那些他没犯过的错。,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你不接受闻识川师父的死,也不认同他为了闻识川牺牲的行为,你调查不出祁云的破绽,但你也没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闻识川才是始作俑者啊。”
“所以为什么你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逼闻识川承认,而不去让在录音里已经暴露犯罪事实的祁云受到应有的惩治?”
“你甚至隐瞒了录音的存在,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闻识川。”
“等你引出闻识川将他控制起来,却在质问中没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所以你失望至极,你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充分的害他的动机。”
“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闻识川没有罪,你只是想让他承认,让他为他师父的死负全责,是吗?”
“但不管你怎么想,闻识川有罪也好无罪也罢,祁云总是犯错了吧?他在电话里听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当时祁云就在市局,为什么不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候找闻识川……”
“你完全可以……好好跟他说,或者在发现录音证据的时候,就公之于众,让闻识川光明正大地为自己辩解,给你答案……”
“你、你说你相信闻识川,可是……你做的事,我真的不懂。¨零′点~看,书+ _首^发?”
陈芷声音有些发抖,她飞快把话说完,越说声音越弱。
她说不下去。
如今,她终于知道祝明志看向自己眼中的愧疚是为什么了,但知道真相的感觉并不好。
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打过去的无数道电话,想过的无数个可能……
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喘不上气,像是被人抓着头发一头闷进水里,连呼吸都是奢侈。
可是现在,在尘埃落地后的一个月,制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用着他美化过的解释,轻轻甩给她一句对不起,就妄图要跟那血淋淋的夜晚一笔勾销。
如果闻识川当时在市局,那么祁云就不会绑架盛乔引诱自己找闻识川,江年和那些特警就不会牺牲,那颗炸弹也就不会爆炸。
甚至再追溯更久的日子,如果他相信闻识川,在张高卓死后把录音公之于众,闻识川也会更早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再被周围的人猜忌调查,被自己心底埋下的刺扎到现在。
而祁云的罪行也不会被藏到今天还没有一个结果,他或许会被绳之以法,那么又有多少个家庭得救……
可是没有如果。
人生面临的选择,选了就是选了,之后产生的一切后果无论好坏都要有人承担,犯下的错误也要有人弥补。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是闻识川?
陈芷的质问像是锋利的箭矢,一道一道全部扎在祝明志身上。
他的头越埋越低,自尊让他不愿意在一个晚辈面前低头,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陈芷没说错。
甚至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也不是跟闻识川道歉,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不甘心那天自己没有打过闻识川让他逃脱。
可他这一个月以来,面对自己做过的事,他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反思自己之后,他发现这件事情有太多的解决办法,可是他只是固执地觉得靠自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