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杏花村边的染坊便彻底热闹了起来。·y,p/x?s+w\.,n\e_t~
高大的工坊内热气蒸腾,一口口巨大的染缸如同色彩的源泉,翻涌着或赤或蓝的洪流。
被招募的村民们干劲十足,脸上淌着汗水,眼里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他们严格按照楚天的吩咐,将一匹匹素白布料浸入染缸,掐着时间捞出,再送往晾晒场。整个流程,井然有序,效率高得惊人。
楚天负手站在工坊中央,并不亲自动手。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偶尔开口,寥寥几字,便能点破某个工人操作中的微小瑕疵。
张三则在旁边跑前跑后,一边大声传达着楚天的指令,一边用笔记下各种颜色的染料配比和注意事项。
没有人知道,每一缸看似普通的染料中,楚天都悄悄加入了一小部分的灵泉水。
正是这一小部分的灵泉水,化腐朽为神奇。它让那些山野间的普通花草矿石,释放出了超越时代的绚丽色彩,并赋予了布料坚韧的色牢度和丝滑的质感。
当第一批成品布匹彻底晾干,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仓库时,那壮观景象,让所有工人都发自内心地感到骄傲。
楚天亲自挑选了十几种最精美,颜色最独特的绸缎和棉布,用上好的杉木箱子仔细装好,然后套上马车,准备亲自去一趟县城。·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马车咕噜,一路驶向清溪县。
楚天没有直接去找布行,而是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悦来客栈。
“哎哟!楚爷!您怎么亲自来了!快快快,里边请!”
钱掌柜正站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眼角的余光一瞥见楚天的身影,立马从柜台后弹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那热情劲儿,比亲爹来了还亲。
“钱掌柜,生意兴隆啊。”楚天淡然一笑,任由伙计将他带到最好的位置坐下。
钱掌柜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亲自给楚天斟茶,姿态放得极低:“楚爷,您今天过来,可是‘醉春风’又有什么吩咐?”
“酒的事不急。”楚天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今天来,是想请钱掌柜帮个小忙。”
“您说!只要我钱德光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钱掌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我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下县城里,做布匹生意做得最大的那几位老板。”
钱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
布匹商贾?
楚爷不是酿酒的吗,怎么又跟布匹扯上关系了?县城里那些大布商,个个眼高于顶,可不是他一个开酒楼的能轻易请动的。!如^蚊,惘? !免`废/岳?独.
他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迟疑道:“楚爷,这……倒不是我不帮忙,只是那些人,脾气都有些古怪,平日里请都请不来……”
楚天看出了他的顾虑,也不多言,只是淡然一笑,起身走到门外,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半人高的木箱。
“咔哒”一声,箱扣被打开。
刹那间,一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绚烂色彩,从箱中溢出,几乎要将整个雅间的烛光都压下去!
钱掌柜呼吸猛地一窒!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里的东西。
只见一匹色如晚霞的赤红色绸缎,静静地躺在箱中,那颜色浓烈而纯粹,在光线下流淌着一层宝玉般的光泽。旁边还有一匹靛蓝色的棉布,深邃得如同最纯净的夜空。
钱掌柜活了四十五年,自认见识过不少好东西,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如此震撼人心的颜色!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气都抽干。
“楚……楚爷……这……这是……”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生怕自己粗糙的手,玷污了这神仙的造物。
楚天将那匹赤红色的绸缎拎了出来,随手递给他。
绸缎入手,钱掌柜浑身一颤!
那触感,柔滑、细腻、温润,竟比他摸过的最顶级的丝绸还要顺滑百倍!
他颤抖着将布料展开,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迅速化作了狂喜,最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贪婪!
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嗅觉无比灵敏的商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品相的布料一旦出现在市面上,将会掀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