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凶猛地拍打着船舷,轰鸣震耳,却压不住阮安安清亮的声音。¢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徐晏丞脸上又是急又是愧:“安安,你听我……”
“你别说,我来说。”阮安安一抬手,直接截断他的话头,她没看他,目光投向远处翻滚的墨色海面,海风吹得她鬓发凌乱,声音却异常清晰。
“朱尧尧对你有心思,我看出来了。可说穿了,她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徐晏丞,”她转过头,锐利的眼神看向他,“你对她的好感也是心知肚明的吧?你不乐意,为啥不干脆利落地断了她的念想?不喜欢,却不明确的了断,这就是你的不对。”
“朱尧尧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跟我起了摩擦冲突,你的做法不是自己说清楚解决,而是直接上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学孩子告状那一套?”
徐晏丞被她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辩解:“我、我是怕你吃亏受委屈!”
“委屈?”阮安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岛上军医是多!可像朱尧尧这样,休息天还惦记着给老乡看病的,有几个?掰着指头数得出来吧?”
徐晏丞像被掐住了嗓子,彻底哑火了。
阮安安心里那点猜测落了实,涌上一股深深的失望。
“徐晏丞,我要的是个顶天立地、顾全大局的男人!你把一个好医生弄走,让全岛的人都戳我脊梁骨说我小心眼、容不得人?这叫护着我吗?不,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对不起!”
徐晏丞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小-税-宅+ ~首¨发_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以后再有对我有意思的女人,我一定会把苗头扼杀到摇篮里!”
果然……
阮安安在心里哀嚎。
徐晏丞这模样,就是个招蜂引蝶的命!
除了朱尧尧,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不然他也不会脱口而出“再有”这种话。
她心里烦躁,手插进毛线钩的挎兜里,借着掩护从空间摸出一块硬邦邦的五香牛肉干,狠狠塞进嘴里,用后槽牙使劲儿磨着,含糊地小声嘟囔:“……男人,真是麻烦精!”
徐晏丞没听清,凑近了些,一脸紧张:“安安,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阮安安眼皮都没抬,敷衍地瞥他一眼,嘴里还嚼着牛肉干,“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这里风浪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这话说完,徐晏丞明显看到了阮安安眼底的嫌弃。
他不由有些慌,媳妇还没到岛上就已经这么嫌弃他了。
等到了岛上,知道那些烦心的事,岂不是更遭嫌弃?
要不,先备块搓衣板,主动跪一跪?
刚才在闽市码头怎么没想着买一块?
算了,回去找块厚实的木头,自己动手刨一个也成!
徐宴丞正琢磨着跪讨搓衣板哄老婆,全然不知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朱尧尧听了个真切。.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她隐在舱门后的阴影里,眼眶微微发红。
不是羡慕嫉妒,是感动!
岛上那么多人,只有阮安安看到她的付出,认可她的付出。
明明她们是情敌关系,可她却能为和自己的丈夫她打抱不平!
难怪……难怪徐晏丞眼里只有她。
这一刻,朱尧尧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的徐晏丞,好像……也没那么光芒万丈了。
不就是个长得精神点的团长么?
论起心胸气度、为人处世,还没敞亮呢!
阮安安说得对,自己三不五时暗戳戳的示好。
徐晏丞又不是傻子,如果明确的拒绝自己几次。
自己还会死皮赖脸的扒着他吗?
她亲舅舅可是海市军区政委。
八条腿的癞蛤蟆难找,长得帅的男人还怕找不着?
这么想着朱尧尧用力抹了把眼角,深吸一口气。
挺直脊背,大步从阴影里走出来,径直走向阮安安。
“阮同志!”朱尧尧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微哑,但眼神清亮了许多,“阮同志,你组织能力很强,临危不乱,心理素质也高。这上了岛,你……该不会就打算在家围着男人和锅台转吧?”
阮安安一脸“开什么玩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