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芸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还懵着:“咱这就走啦?不跟去‘钓鱼’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就你?”阮安安嗤了一声,手上麻利地把头巾重新裹严实,拉着高若芸缩到候车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长凳上。
“还钓鱼?别鱼没钓着,先让人家把你当饵给吞了!”
她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公安同志有他们的章程,咱俩凑上去,那是添乱,净帮倒忙!”
看高若芸还不服气,她又补了一句,声音压得更低,“你当那些人是吃素的?万一露了脸,让人盯上,回头找咱俩报复,怎么办?”
“啊?!”高若芸被她话里的狠劲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左右瞄了瞄,慌里慌张地把大衣领子使劲往上拽,恨不能把整个下巴都埋进高领毛衣里,声音都颤了,“真…真这么危险?”
“不然呢?听姐的,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免得惹祸上身!”
阮安安这话像根针,直直戳破了高若芸那点自以为是的英雄气。
是啊,她一个手无寸铁刚满十八的小姑娘,拿什么跟三个膀大腰圆的鸦片贩子斗?
别说抓人了,别连累旁边看热闹的无辜群众受伤就烧高香了!
她越想越泄气,脑袋耷拉下去,肩膀也垮了,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阮安安没有继续安慰她,而是冷漠地别过脸,眼观鼻鼻观心。^2.八~墈^书¨蛧? ?首-发′
这火车站候车室,人挤人,嘴杂心更杂。
谁知道那三个光头有没有同伙混在里头?
这事儿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治安队身上——
但凡他们上点心,早该把那仨胖子摁住了!
她阮安安能指点他们抓人的方法,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要说高若芸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等她跟着阮安安顺利找人上了软卧车厢的时候,刚才那点憋闷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兴奋的在过道里踩着厚重的羊毛地毯转圈圈。
“哇!这也太舒坦了吧?”
“阮同志,你可太有本事了!咱俩晚上能睡沙发啦!”
阮安安坦然受了她这波彩虹屁,在车厢尽头的位置坐下,随手拿出一条毛毯。
虽说是往南走,但毕竟是冬天。
一条毛毯能抵御大半的寒气。
她打量着这节车厢,木质贴面的墙壁,丝绒的窗帘,加上地上厚重的地毯。
这规格,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那红袖标头头肯开条子,哪是愿赌服输?分明是想拿这软卧堵她们的嘴!
怕她们在公安问话时,把治安处那点疏忽给捅出来。
阮安安心里门儿清,也懒得计较。!j+j·w\x¨c¨.,i¨n^f-o.
人嘛,都图个趋利避害。
只要治安处把窟窿补上,这份“人情”,她收了也无妨。
高若芸兴奋劲儿过去,一屁股坐到阮安安对面,献宝似的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包里往外掏东西。
“阮同志,虽然你这人有点胆小怕事,但心眼儿不坏!这些都请你吃!”
阮安安正剥茶叶蛋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我胆小?我怕事?”
她慢条斯理地咬了口蛋白,“我看是你脑瓜子缺根弦吧?你知不知道那些鸦片贩子要是报复起来,有多狠?”
“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高若芸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去参加钓鱼行动。”
“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够我外公和我舅舅吹一辈子!”
阮安安嗤笑了一下,“死?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
“落到他们手里,他们能把你眼珠子活活抠出来。”
“再用小刀片,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像片烤鸭似的……片下来。”
“最后,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再……”
她凑近些,吐出两个字,“插、上、猪、毛!”
高若芸吓得抱紧了自己。
别的都好说,插猪毛真让她破防了!
阮安安咬了一口鸡蛋,认真的说道,“这就怕了?!”
这丫头,一看就是好家庭出来的,骨子里有股被保护得太好的傲娇和天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