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谢延冷冷吐出三个字,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谢永年急忙追上前几步,一瞬间老泪纵横,哽咽道:“延儿!!”
“是爹对不住你们母子俩啊!!!”
谢延的脚步似乎顿了顿,肩头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回头。
他抱着母亲的牌位,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浓重的夜色里,身影很快便被黑暗吞没
-
一夜过去,沉霜宁对外面的腥风血雨一无所知。
清晨,她刚从自己的营帐中走出,便察觉到营地外围的守卫明显增多,防守也比从前更严。
一问才知,是三皇子被乱党俘获了,目前下落不明,谢临和裴少师等人都已动身前去追查此事。
沉霜宁听闻这个消息,不由得心头一震。她暗自思忖,此事恐怕对谢家极为不利。
心往下沉了沉。
谢临昨夜并未向她吐露自己的打算,因此沉霜宁并不知道他内心是如何筹谋的。
不过这终究是谢家的家事,轮不到她一个外人置喙,即便想插手,也未必有那份能耐。就让谢临自己去解决吧。
沉霜宁先去了景瑜营帐中安慰她。
翟吉是她亲兄长,景瑜又岂会不担忧?她才失去了母亲,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父皇不放心我在外面,派了人过来接我回去,你要跟我一起走么?”景瑜问道。
沉霜宁想起萧景渊至今还未清醒过来,于是摇了摇头:“殿下先回吧,我留下照顾世子。”
景瑜也没有再劝。
送走景瑜之后,沉霜宁便去看望了萧景渊。
萧景渊正静静躺在榻上,双目紧闭,整个人透着一股病弱的沉寂。
沉霜宁目光落在他平静苍白的面庞上,忆起他倒在自己怀中那句哀求的话语,眼神不免复杂起来。
沉霜宁也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只是一念及此,心头便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迟了一世的歉意,以命相抵就能抵消得了么?她上一世,也是死了啊。
前世所受的冷落之苦,所留下的伤痛是真实存在,沉霜宁无法做到彻底原谅他,却也不需要这一世的他来赎什么罪。
“世子一直没醒吗?”沉霜宁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