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象附骨之疽,日夜缠着他,就连点了满屋的安神香,躺在曾经有着她在的地方,也无法获得片刻安宁。
一闭眼,便是她了无生机的模样。
一次比一次清淅,一次比一次刻骨,象在生生剜他的血肉。
所以他怎敢,再让她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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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敲得石壁咚咚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淅。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外面的寒气悄然涌了进来,带着潮湿的凉意。
萧景渊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躺在地上,额角沁着冷汗,眼底爬满狰狞的红血丝,呼吸粗重得象刚从水里挣扎出来的人,胸口还在因噩梦的馀悸剧烈起伏。
怀里的沉霜宁似乎被他的动静惊扰,不满地动了动,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下意识查找温暖。
不远处的火堆已经暗了不少,只馀一点微弱的火苗。
却恰恰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显得温软可爱。象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他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萧景渊垂眸看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拥了拥,缓缓收紧手臂,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太用力。
低下头,在她额间落在颤斗的吻。
这一世,他只想远远护着她一生周全。
只要她好好活着,他可以舍弃一切。
萧景渊闭上眼,这一次,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沉霜宁便是在这个时候醒来。
结果竟发现自己被男人圈在怀里,而她的手居然也抱着他,一条腿还跨在他身上!
鲜有人知道,她平日自己睡觉时有个习惯,就是要抱着点什么才能安稳入睡。
可便是上一世,她与萧景渊同榻而眠时,也都是规规矩矩,从未如此逾矩,更没有这么随性的时候!
何况还是眼下这般险境未除的境况
一定是昨夜太累,睡得太沉了!
沉霜宁小脸被迫埋在他胸口,僵着不动,抬眼想看看萧景渊醒了没,却愣了神。
往日总是一丝不苟的萧景渊,此刻清隽的面颊上沾着灰,玉色发冠歪到一侧,几缕乱发贴在颊边,唇线平直,眉头轻蹙着。
原来他也很狼狈,并不比她好多少。
沉霜宁在心里嘀咕,说要喊她起来的人,自己却睡那么沉。
她收回视线,怕惊醒对方,于是小心翼翼、慢慢地将腿收回。
若是被姓萧的知道她这么放肆,指不定还以为她勾引他呢,沉霜宁是万万不想让他误会的。
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腿收回来,但还有一只手搭在他腰间。
沉霜宁微微咬着唇,像抽丝般,慢慢地将那只手抽回来。
她忍不住心想:横竖她已把手脚都收回来了,抱她睡觉的人是他,没理的那个,自然是他萧景渊。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把手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就紧了紧。
紧接着头顶落下一个低沉而倦怠的嗓音。
“别动。”
“再睡会儿。”
带动着胸腔微微的震动,一下撞进了沉霜宁耳中,刹那间仿佛有电流游走全身,瞬间从头麻到了脚。
沉霜宁险些跳起来。
萧景渊却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很放松,又似是长舒了一口气,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间,搭在她细腰的手指轻轻摩挲,象是给猫儿顺毛似的。
沉霜宁僵了片刻,柔嫩的耳垂染上薄红,但转念一想,姓萧的该不会又认错成了“前世”?
这么一想,沉霜宁又有些恼了,抬手用力推了推他。
“萧景渊。”她连世子都不喊了,语气透着十足的不悦。
“快醒醒,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于是萧景渊慢慢睁开了眼眸,看到她恼羞成怒的神情,他眼底似是掠过了什么,便沉默地松了手。
方才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