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杀了谢延,面上也不会出现明显的波澜,所以在沉霜宁看来,他似乎并不意外。
“你既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做?”沉霜宁问道。°?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萧景渊是多么铁面无私的人,她是知道的。
虽然当下她并不知道永宁侯府除谢延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有勾结乱党之嫌,但她相信谢临一定是无辜的。
就算谢大公子真的酿就大错,她并不希望谢临也被牵扯上。
萧景渊看出她眼里的担忧,便知道她在担心谁,薄唇抿了抿,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
沉霜宁被猜中心思,怕惹他不悦,才低低说了句:“我没有这么想。”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萧景渊就能看出她果然在撒谎。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眼下不是计较这点小事的时候。
“先离开这里吧,还有哪里伤着了?走得了路吗?”萧景渊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蹲得久了,双腿早已麻得不听使唤,沉霜宁正想扶着墙借力站起,萧景渊的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
动作自然极了,反倒让沉霜宁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指尖触到他衣袖下坚实的臂膀时,竟有些发烫。
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两世为人,她从未在他面前这般狼狈过。
站稳后,沉霜宁便收回了自己的手,道了声多谢,便弯腰下去轻轻锤了锤自己发麻的双腿。
“只有世子一个人来么?”她头也不抬地问。
“来了不少人。这片林子太广,都分了路找。”
萧景渊垂眸看着她,她穿着骑装,细腰和手腕处衣料都收得很紧,将原本就窈窕的身段勾勒得愈发分明,象极了春日里被风拂得微微弯下腰的柳枝。
沉霜宁并未注意到他在看自己,闻言“哦”了一声,才想起来问谢临和那位外邦公主如何了。
“谢临受了伤,公主无事。”
沉霜宁立马抬起了头。
萧景渊便道:“他没有大碍,你放心吧。”
“都没事就好。”沉霜宁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直起身时,见萧景渊递过来一方锦帕。
“擦一擦吧,还是要我帮你?”
沉霜宁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应该很脏,眼泪混着污泥,一定很难看。
“我自己来就好,多谢。”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锦帕,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看到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竟把自己弄成这样,萧景渊的神情便冷了些,也扭过头不再看她。
沉霜宁则暗中抬眸瞥了男人好几眼,总觉得这人今天格外不同,居然还这么体贴
不一会儿,萧景渊重新将火把拿上,道:“走吧。”
沉霜宁点了点头。
谁知刚抬脚迈出一步时,右腿膝关节处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原本揣在身上那块属于谢临的玉佩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萧景渊立马回过头朝她看去。
目光先是扫到她忍痛的小脸,而后才看清地上的东西是什么,方才压下去的火气又控制不住翻涌上来。
皱着眉道:“既发现有危险,为何不马上回去?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做得了什么?真是长本事了,自讨苦吃,现在舒服了?”
放在从前,沉霜宁少不得要回怼两句,可此刻她只恹恹地垂着眼,声音轻得象片羽毛:
“你说得对,我是没用,不但没帮上忙,还连累了旁人,又害大家担心。”
见她这副自责又无力的模样,萧景渊又懊恼自己说话太冷硬了,便缓和了语气道:“并非全没帮上。禁军得知消息,及时封锁了几个出口,听说抓到了人,若非你及时派人回去报信,那些刺客已经逃了。”
“只是下一次,别再以身涉险。”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不觉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