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追究,其他人再管,难免有多管闲事之嫌。
且宋章的地位资历在那儿,他一开口,群臣就哑火了。
最后,宣文帝给镇抚司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让萧景渊去典狱司领十大板,此事就算揭过了。00暁说蛧 哽辛蕞哙
“不过宋府不是要跟燕王府联姻了么?宋章帮未来的孙女婿解围,倒也正常。”沉二笑了笑,“就是这恶名还是镇抚司担着,美名却让宋氏一族赚了。”
天下文人墨客都同情宋家,甚至有人带头捐钱欲要重建状元桥,最后的最后,宋家一个子儿没出,一点力没费,成为了最大获利者。
此时沉霜宁正在玩投壶,一箭丢中了壶口。
对此她不做评价,只心想:宋章果然老谋深算,能抓住一切机会攀附而上。
就是不知他这般算计萧景渊,燕王府那边是何态度?
-
此时的燕王府,气氛凝重。
苏琛一把折断了树枝,冷笑一声:“宋章能从七品小官坐上首辅之位,果然不简单,只是我没想到,他明知是你掌权镇抚司,还如此算计你,他是连自己孙女的幸福也不顾了?”
宋章会为镇抚司解围,苏琛料到了,却没料到宋章会借机踩上一脚,煽动外面那些文人墨客,以扩大他宋府的声望。
宋章这事做得隐蔽,旁人或许不知情,却躲不过苏琛这位谋士的眼睛。
如今萧景渊掌权镇抚司,那些对镇抚司口诛笔伐的文人,连带着将燕王府也骂上了。
甚至有好事者翻出了袁振峰的身世,长篇大论攻讦。
苏琛知道,袁振峰是萧景渊的逆鳞,若不是为了小舅舅,萧景渊大概不会接镇抚司这个烫手山芋。
苏琛怕萧景渊冲动,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盯着,生怕他一怒之下将那人给砍了。
“我查过,那个刘恕六次参加科举,次次落榜,心里有些扭曲了,也是第六次的时候,跑到镇抚司外耍赖,口口声声说有人科举舞弊,要镇抚司彻查。”
“此事不归镇抚司管,自然没人理他,兴许是从那个时候就怨恨上了。”
苏琛见萧景渊一箭正中靶心,心中暗忖他此刻定是极不痛快。
于是劝道:“刘恕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你就当他是个屁,此事是否有人背后指使,还不好说,但你若是寻他麻烦,必然有更多人来找你麻烦。”
萧景渊垂下手,冷哼一声:“我知道。”
苏琛刚要松一口气,萧景渊又满脸杀气道:“但我绝不会放过他。”
苏琛:“行行行,等风头过去了,再找他算帐也不迟。”
“晚了。”
什么晚了?
是青峰走了过来。
他脸色难看道:“刘恕已经死了。”
苏琛脸色一变:“我不是让你们盯紧他吗?怎么就死了?谁干的?!”
萧景渊也看了过来。
青峰低下头:“属下无能,没有看紧他,请世子责罚!”
谁能想到刘恕那么倒楣,失足掉进自家茅坑,被活活憋死。
萧景渊才不信这是意外,他转眸看向苏琛难看的脸色,似嘲似讽道:“你让我忍而不发,我忍了,结果呢?”
有的是人不肯放过他。
既然如此,无需再忍。
“青峰,将舅舅留下的册子拿来。”
让他想想,先拿谁开刀好呢?
刀尖缓缓划过名单上的名字。
这上面的人,多为礼部的官员,且大多是宋章的门生,不是贪墨,就是徇私舞弊,总之都不太干净。
萧景渊刀尖悬在“卫福光”之上,沉声道:“传我命令,所有黑甲卫带上家伙,去拜访拜访卫大人!”
苏琛眼皮一跳,张了张口,终是由他去了。
沉霜宁虽没有出府,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向。
当她得知萧景渊在这种情况下非但不低调行事,反而亲自带着镇抚司“杀”进了朝廷命官的府邸里时,丝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