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抬眸看他一眼,欠了欠身,道了句多谢。
萧景渊道:“那钟是你敲的?”
沉霜宁慢慢点了头,唇色还是苍白的。
“你救了自己。”
萧景渊身量很高,立在人前便无端地给人压迫感。
两人又站在极近,沉霜宁感到很不自在,眨了眨眼,作诚惶诚恐状:“不打扰世子查案,我这就走。”
她转身之际,一把通体黑色的弓蓦地伸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人也倾身靠过来。
“四小姐忘了东西。”
沉霜宁不解地看着他,紧接着就见他伸出一只手。
萧景渊的手指,是极好看的,像玉一样温润,可沉霜宁清楚的知道,那上面覆着的薄茧抚过皮肤的滋味。
只见他摊开手,一只熟悉的香囊悬在半空。
沉霜宁脸色微变,她在山下丢的香囊,怎么就落到这个人手里了?
难道当时他也在,还跟谢临一起?
雨声渐小,暮色漫过天际,即便是打量,也难以看清萧世子的神情。艘嗖小税网 蕞鑫漳结更欣哙
只听他幽幽道:“香囊乃女子私物,四小姐到处乱丢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还是”
目光从她头顶缓缓移至脸上,“你在期待谁会捡到?”
沉霜宁再迟钝,也听出了他言语间的戏谑。
彼时山下只有谢府的车队在休整,沉府的车队经过,他们不会不知,而她正好丢在了那条必经之路上面,丢的还是香囊,此番作为很难不让人多想,她是想借此吸引谁的注意。
苍天可鉴,她真没有这个意思!
沉霜宁脸色有些难堪,没有去接那香囊,冷着脸道:“这香囊我不要了,世子若喜欢便留着。”
她知道萧景渊不可能留下,是故意刺他的。
前世哪怕作为他的妻子,她为他熬夜所绣的香囊,他也从未象其他男子一样将妻子所赠之物贴身携带,她送与他的东西,就如那把同舟剑一样,被丢在角落
沉霜宁推开他便径直走了,而沉二他们也恰好赶来。
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沉霜宁不由加快步伐与家人汇合。
“宁宁,你没事吧?!”
“兄长,二哥。”
苏冉也来了,都在关心她。
沉霜宁只是被雨淋湿了些,没有大碍。
沉二将她上下都扫了一眼,见她的确安然无恙后,这才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萧世子。
想到方才看见宁宁躲恶鬼似的跑来,心想莫不是被世子欺负了?于是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人。
沉霜宁见状惊了惊,连忙将他拉住:“二哥,你做什么去?世子方才救了我。”
沉修辞则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些气势森然的黑衣人,眉心狠狠一跳:“都别过去。”
这时,一名黑甲卫快步而来,手执镇抚司令牌,沉着脸道:“镇抚司查案,闲杂人等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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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方才那一幕,苏冉的心肝都颤得不停,扯了扯身旁沉霜宁的衣角。
“镇抚司查案,把我们关起来做什么?”
沉霜宁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温热的茶盏,道:“自然是怕庙里还藏有同伙了。”
“我们看起来象坏人吗?他是世子就了不起啊,凭什么将我们当成犯人一样看待!”苏冉一脸不服,愤愤道,“我回去定要告诉我爹,让爹爹到御前告他一状!”
苏冉的父亲苏世良在御史台任职,为人刚正不阿,疾恶如仇,一张嘴谁见了都怕,却是个对女儿溺爱纵容的糊涂父亲,也正因有这个爹,才养成苏冉这般顽劣跳脱的性子。
只是这件事,告到圣上那儿也没用。
“算了,这天色已经暗了,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将就休息一晚,也许天亮就能走了。”沉霜宁心事重重,嘴上劝道。
只是这晚沉霜宁却病了。
她白天淋了雨,又受了接二连三的惊吓,忧思过度,夜里便发起了高烧。
“宁宁,宁宁!”苏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