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菱把头埋得更低,眼泪簌簌地掉。
隔着一道垂花门,沉霜宁远远地看着,眉头拧了起来。
一旁的阿蘅不悦道:“三夫人怎能恶意揣度大夫人。,k-a·n¢s`h¨u`l¢a!o\.*c¨o\m~”
沉霜宁语气很轻:“人性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她目光落在沉菱那个单薄的背影上。
每年沉夫人都给沉菱置办了不少新衣,从未因为三房走下坡路而对沉菱有任何的区别对待,沉菱从头到脚,都是大房给的。
三房非但不感激,还在背后编排,这若是让母亲听了,又要令她心寒。
沉霜宁没有回善德堂,她与沉夫人同去永安侯府。
马车上,沉夫人向她说了裴家的情况。
“既然答应了裴夫人,过几日得空时便去一趟,但切记莫要收他们的东西,这样他们自然会明白。敢将主意打到我沉家的女儿身上,我也不是吃素的。”沉夫人脸色很冷。
沉霜宁:“女儿记住了。”
其实不用沉夫人说,沉霜宁也是知晓的,不过了解的不多,只知裴家帐册虚空是真的。
毕竟是别家内宅的事情,沉霜宁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到了永安侯府,沉家的车驾从角门迎了进去,而且到正厅时,只见仆从,不见主人。
沉夫人不由皱眉,论爵位,荣国公府还比永安侯府高人一等,她去哪里不是座上宾?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怠慢!
沉夫人素来宽和,此刻浮现了一丝怒容。
喝了一盏茶后,到底是忍不住了。
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威严道:“岂有此理,侯府便是如此待客的?”
徜若不是谢临于沉霜宁有恩,又岂会忍到现在?
沉霜宁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正厅的下人面面相觑,都低着头不说话。
沉夫人怒不可遏:“这侯府当真厉害,是我们高攀不上了,宁宁,谢礼放下,我们走!”
母女这便离开了。
侯夫人睡醒后得知此事,一时又惊又怒:“国公夫人来了,怎么没人通传?!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仆从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侯夫人转念一想就明白这是她那大孝子干的好事!
谢临一直不待见沉家,她是知道的,沉家递拜帖来时,她就该防着他搞鬼!
“谢临,你给我滚过来!”
谢临被侯夫人揪起耳朵训斥:“你疯了不成,你想害侯府跟荣国公府彻底交恶吗?!”
谢临疼得话都说不出来:“阿娘,疼,您轻点”
“我对你的那些教悔,你都左耳进右耳出,你的耳朵要来有何用?揪掉算了!”
“别,别啊!阿娘!我知错了!”
侯夫人是习武之人,谢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当晚就被棍棒伺候。
侯爷下值回来,一问缘由,又将他揍了一遍:“你这孽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谢临被混合双打,也算是尝到了苦头。
“明日你就跟我一同去国公府赔罪!”侯夫人丢了手中棍棒,怒道。
谢临彻底老实了:“哦。”
侯夫人:“你不愿意?!”
谢临忙躲起来:“愿意愿意!”
翌日。
沉霜宁照常在陪老太太,亲自去炖汤。
“经历那晚的事,小姐回来后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不少。”素娘给老太太倒茶,笑着说道。
“这是好事,宁宁也不小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还象从前一样天真,嫁人了岂不是会被婆家欺负?柳氏之前把她保护得太好。”
沉霜宁的变化老太太都看在眼里,却无端有些担忧。
她总觉得沉霜宁心里藏着事。
这个年纪的女娘,最容易为情所困。
于是当沉霜宁端了参汤进来时,老太太拉过她的手,试探道:“宁宁,告诉祖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