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看看，屋里收拾利索多了，地下扫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大的棚屋给分成2个小卧室，不少杂物都堆床底，做饭在外面做。

出来随口问小亮，“你爸妈去哪了？”他说，“上煤厂捡煤核去了。”

李晓青了然。

县里火车站后边，有一片煤厂，火车经过的时候会卸下不少煤。

煤厂时不时往外倒煤核，许多人就在那块捡点，冬天能省不少柴火钱。

县城不大，李晓青找到火车站后面煤厂。

煤厂挺大一片，角落里好多煤渣。

一堆人，男女都有，还有小孩，蒙着头巾，在废煤渣上扒拉。

干这活不蒙头巾都不行，太埋汰了，人人都是露着2个大黑鼻孔。

拿着大袋子，手里拎个钩子，几乎人人都是这个打扮。

李晓青一时间看不出来，她姑姑父在哪，男女都分不清。

正好这时，来了一辆倒煤渣车，倒完之后，一大帮人一拥而上。

叫喊的，扒拉人的，拿钩子打人的，好多人都是一伙伙来的，有事也是一起上。

李晓青看着，微皱眉头。

突然听见一声叫骂，“妈的滚一边去，死瘸子。”

随着这骂声，她注意力转向那边，看见一个被推倒的瘦瘦男子正是姑父。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男的，对她姑推推搡搡的，旁边还有两个妇女，拽着她不让动弹。

李晓青沉下脸，大步迈向前。

1个肘击把那男的推开，两个女的张牙舞爪想往她身上扑，李晓青一脚一个给踹一边去，把那男的再来一脚也给踹倒。

这三个人顿时觉得身上不敢动弹，躺地嚎叫。

李晓青自觉没使太大劲儿，这仨人却像被一头大象踢一脚似的。

没管他们，把她姑父扶起来，又把她姑扶正，“咱们回去。”

秦大志李青草看见她脸色阴得像要滴水，没敢说什么，跟着她一起往回走，还想拽走自己捡的小半兜煤核。

李晓青强忍着，想将这袋煤核一脚踢飞的冲动，一路上不笑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