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然。

这一刻我意识到，比起身体上的伤害，女子精神上的枷锁更难以挣脱 。

女子看着男子吐血，她哭得鼻涕横流，掺杂着尖锐的骂声，听得我心烦，欲要离开，却被女子抓住衣摆。

琅嬛皱眉看着，女子指甲几乎要抠进我衣服的布料里，她脸上涕泪纵横，模样狼狈又可怜：“你们把他害死了，我可怎么办啊！”那尖锐的哭喊声，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

“是他先动手的。”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与杀意，扯着衣摆，挣脱开她的手：“你难道忘了，刚刚他是怎么打骂你的？”

可算是把衣摆从女子手中扯出来了，看着黑了一块的衣摆，我叹了一口气。

女子却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她手中空了，抓了两下没抓到后，突然扑到男子那渐渐没了气息的尸体上，用头疯狂撞击地面，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

琅嬛眉头皱得更深了，声音冰冷：“留着她也是蹉跎余生，倒不如成全她。”

我皱眉看着，听着她恶狠狠的诅咒后，就看着她一头撞在破庙的柱子上，将头撞了个血窟窿，看样子是真的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临死前，她看了一眼男子的尸体，眼神中说不清是悲伤还是解脱。

我看着空气中因为她撞柱子，簌簌而落的灰尘，叹道：“好大一个因果啊…”

我还没感叹完，琅嬛提刀斩下我身上被污了的那块衣摆，“再大的因果也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我看着琅嬛，心下的杀意荡然无存，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你啊~”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出破庙。

破庙“轰隆”一声坍塌了。

身前是阳光，身后是坍塌的破庙，身前永远驱散不了身后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