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是要雇猴?"老钟浑浊的眼珠突然变得锐利,猕猴呲牙咧嘴地扑过来。
我下意识地格挡,却被它爪子抓破了袖管。露出的皮肤上,"天命"二字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杏花巷的老妪总在破晓前摆摊。她的青瓷罐里盛着蜜渍梅子,和皇后薨逝前,攥着的那颗一模一样。
直到某个暴雨夜,我看见她往梅子里掺砒霜,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分明是国丈的信物。
"客官尝尝新蜜。"老妪递来银叉时,我注意到她虎口的薄茧——那是常年拉弓的痕迹。
银叉触到指尖的瞬间,我突然想起登基大典上,礼部尚书呈上来的毒酒。
喉间涌上甜腥,我猛地掐住她手腕,却听见巷尾传来婴儿啼哭。
破庙的井沿结着蛛网,我拿着钩子打捞,井底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湿漉漉的青砖缝隙里,爬出个遍体鳞伤的孩童,她脖颈间挂着半块虎符,和我沉在河底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父皇!”她开口说着,我听见仁寿宫梁柱断裂的声音。
五年前的血顺着井壁流淌,将她的素裙染成晚霞的颜色。
忽然掏出匕首抵住我心口,刀锋上刻着"复仇"二字,正是我当年赐给刽子手的佩刀。
寒鸦掠过破庙飞檐,远处传来马蹄声,老钟的猴戏班子和杏花巷的老妪同时出现在月光里。
孩童手中的匕首在颤抖,我的龙纹天命在发烫。
我猛然惊醒,听着敲门声,起身查看,竹筒里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我眉头紧皱,看着黝黑的夜,再往前便是黎明。
我要将光照在每一寸土地,我的子民,都要带着希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