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每一朵花都是相同的,皆是开放的。那么给人的震撼,反而还要低一些。”南烛的目光落在远处。
一小片积雪从花瓣上簌簌滑落,露出底下猩红的花蕊。整片花海起伏时,盛放的与未开的花朵彼此轻触,发出类似叹息的沙沙声。
远处立着一间小屋,孤零零的,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那里曾是奶奶的家,如今只剩风声穿过空荡的门廊。
木门半敞着,门坎上积着薄雪,象一道未愈合的伤口。窗纸破了几处,风穿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墙角堆着捆好的干花枝,仍保持着被人精心整理过的型状,只是再无人来取。
唯一的儿子死后,奶奶自己似乎也没了什么牵挂,唯一所剩下的花,最终也托付给了南禾。
“以前这位奶奶也有很多的亲人朋友,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他们一个个离开,再加之后来的天剑城成为了富人们的天堂。”
“所以最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位奶奶只有一个儿子,而儿子直到死都没有结婚生子。”南禾感到些许悲哀。
他也理解为何男人不愿结婚生子。
毕竟身处于这种世道,结婚生子不过是徒增遗撼与悲剧罢了。
他们没有再说话。
风掠过花海,雪与花一同摇曳。
这片花开在冻土上,也开在无人知晓的离别里。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这一片花海。
这片花海,承载着一段小小的故事。这一段故事,却又映射了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
花开得越艳,雪地上的影子就越象裂缝。冬天最慈悲之处,是善于将所有凋零都伪装成沉睡。
当然,终究不过是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