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智械的致命缺陷。”陆星宇冷笑，“它们永远学不会变通，只会死守规则。”

“这样不好吗？”南烛笑了笑，“这不也说明，智械无法真正取代人类吗？”

“而且正是有这些规则存在，我们才能有应对的方法。”南烛补充道。

控制台灯光骤然熄灭，又瞬间亮起。残曦的声音轻如叹息：“你们要走了吗？”

虽然他们没有对着话筒说，但她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如果给陆星宇多一些时间，或许不需要话筒作为媒介她也能听得很清楚。

南烛顿了顿，但还是回应道：“恩。”

“”

残曦突然笑了。那没有感情的笑声却干涩得象生锈的齿轮。

“感觉有点快啊。”

真奇怪明明已经孤独了一百多年，这两个小时却让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一时间，南烛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看来快乐的时间有点短。”

“抱歉。”南烛顿了顿，“如果可以，我们也想陪你再多聊一会。”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残曦打断了他。

这一刻，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即使是残曦，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他还有挺多话可以说的，可为什么现在说不出了呢？

都怪那些智械，如果不是他们追上来了

“抓紧时间吧，销毁这里，然后离开。”

这句话是残曦说的。

陆星宇询问道：“你可知销毁后，你的结局吗？”

“当然，不就是被销毁吗？”残曦的回应几乎没有迟疑。

培养舱里的液体突然泛起一阵温柔的波纹，就象有人在微笑。

这一刻，陆星宇反而是迟迟没有按下销毁的按钮。

时婉婉将脑袋埋进南烛的怀中，一句话也不说。

“孤独了那么多年，我是没想到迎来了再次与人交流的机会。可以说由奢入俭难虽然有些牵强。”

“假如你们不销毁我就离开了，不仅不能破坏算力工厂，而我又会再次落入黑暗与孤寂之中。我不喜欢一个人的孤寂。”

“所以开始吧。对你们好，也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