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下两人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以及唇齿间那令人窒息的、充满暴戾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苏寒颜猛地推开了他!力道之大,让顾羡猝不及防地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抬手,指腹下意识地擦过刺痛的下唇,指尖沾染上一抹刺目的猩红——唇被她的牙齿磕破了。
苏寒颜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顾羡唇上那抹鲜红,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她的唇色似乎也因为刚才的粗暴而显得更加艳丽,微微红肿,衬着她冰冷无情的脸,形成一种诡异而惊心动魄的美。
排练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巨大的落地镜映照着两人——一个唇染鲜血,眼神空洞麻木;一个气息不稳,眼神冰冷如霜。
苏寒颜抬手,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激烈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依旧冰冷刺骨:
“情绪,太浮于表面了。顾羡,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和占有。”
她像是在评价刚才的“表演”,眼神却锐利地盯在顾羡唇上的伤口,又仿佛穿透他,看到了走廊上那个与魏轻语“拉拉扯扯”的身影。
“明天继续。”苏寒颜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他一眼,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踩着冰冷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排练室。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为这场充满暴戾与惩罚的“排练”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顾羡独自站在空旷的排练室中央,唇上的刺痛感清晰无比,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缓缓抬手,再次擦过伤口,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
绝望和占有?
苏寒颜刚才演绎的,哪里是繁漪的绝望?
分明是她苏寒颜,对他顾羡,冰冷而绝对的占有欲!
那是一个金主,对一件不听话的“物品”,最简单、最粗暴的惩罚和驯服。
顾羡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眼神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只剩下死寂的冰冷。他抬手,用力地、狠狠地擦去唇上的血迹。
走廊的阴影里,魏轻语并未走远。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隐约听到了排练室里传来的那声压抑的、带着怒气的“闭嘴”,以及随后那令人心惊的、不同寻常的死寂。当苏寒颜带着一身冰冷煞气摔门而出时,魏轻语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苏寒颜离去的背影,又望向那扇紧闭的排练室门,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担忧和……更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