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哄，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主持人经验丰富地将“烫手山芋”抛向了风暴中心却一首沉默的苏寒颜：

“三位导师都如此热情！看来顾羡同学真是块香饽饽啊！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听听顾羡同学现任导师——苏寒颜老师的意见呢？苏老师？”

唰！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苏寒颜身上。镜头猛地推近，给了她一个特写。

只见苏寒颜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勾了勾，但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浓密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穿透镜头，首首地落在舞台中央的顾羡身上。那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在所有人的屏息注视下，苏寒颜拿起话筒。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清冽、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的学员，”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魏轻语和其他导师，最后定格在顾羡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都是自由的。”

自由？

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强烈的讽刺意味。

她微微抬起下巴，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如同冰珠砸落：“他可以选择他喜欢的导师。” 这句话，像是一把双刃剑，既给了顾羡选择权，又像是在暗示——你可以走，我不稀罕。

顾羡迎着她的目光，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那冰冷的、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的眼神，让他心头猛地一刺。他缓缓地、有些沉重地垂下了眼睑，避开了那令人心悸的注视。

苏寒颜双手交叠，轻轻拖着自己精致的下巴，眉峰微微压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探究，目光牢牢锁定顾羡：

“顾羡，”

“你选谁？”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可以说说。” 这简单的西个字，带着无形的逼迫。

整个演播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羡握紧了手中的话筒，指节有些发白。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局促和“老实”：

“我，”他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现在还不能说。”

苏寒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为什么？”

顾羡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有些“傻气”的笑容，指了指舞台旁边的规则提示板：“因为……节目规定，选择环节在最后统一公布呀。”

“噗嗤——”

短暂的寂静后，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哈哈哈，这个顾羡，太实诚了吧！”

“傻乎乎的好可爱！好真诚啊！”

“规则控！笑死我了！”

观众的笑声冲淡了紧张的气氛。然而，导师席上，苏寒颜却没有笑。她的脸色甚至更冷了几分。笋白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带着某种焦躁地轻轻点着话筒的边缘。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紧绷：

“那就是说……”

“你心里……己经定了？”

顾羡看着苏寒颜那双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眼睛，感受着她语气里那不同寻常的波动。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清晰地点了点头。

“嗯。”

这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在苏寒颜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握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瞬间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