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良心——至少救了自己。
以他弹丸之恐怖,若不是给自己做手术,取出弹药,又涂抹那什么药膏,只怕自己也如南郭狗贼一样早已一命呜呼。
不对!
我堂堂白莲圣母,被他坏了清白,岂能反过来感谢他?
吕观音想起甄钰虽取出射入体内的两颗子弹,但这坏种又射了亿点点子弹,脸蛋儿红若烟霞,连连暗啐。
坏种儿!
臭不要脸!
下次见面,定要取他狗命!
这狗官,该千刀万剐···顾横波却观察着恩师,只觉得有些古怪。
一日不见,恩师气色好像···好了许多?
过去,恩师严厉刚毅,稍有不合心意,便厉声斥责。
如今,恩师气色红润如霞,仿佛水月观音般和风细雨,眉眼之中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媚熟艳丽,恍如被浇灌过的芍药牡丹,越发国色天香。
这等美色,连顾横波都自叹弗如。
吕观音道:“徒儿,那狗官回来后,没找你麻烦吧?”
顾横波一提起甄钰,就芳心砰砰直跳。
那句“二十四桥明月夜”,实在写尽了扬州月色,让她受宠若惊。
这两日,这首诗已经风靡扬州,大街小巷,黄发垂髫,连同花街柳巷,连秦淮八艳其他大家都在争相传唱。
她顾横波花魁之名,也名扬秦淮,甚至远播南方各省。已经有江浙、闽越等地豪商官宦、文人骚客,慕名前来拜访她。
不难想象,随着这首【寄扬州顾大家】传唱天下,流芳寰宇,只怕她顾横波名声也将远播万里。
秦淮其他几大家纷纷上门,求教她作者是谁?如何能得赠诗?
“徒儿?”吕观音看爱徒魂不守舍,提高八度。
“哦哦,师尊恕罪。徒儿走神了。”
吕观音盯着爱徒,心中愠怒。
不用说,爱徒这是被那狗官勾走了魂儿。
那狗官,实在太···懂女人了。
竟然不讲武德,用诗词来砸女人心,好生无耻。
哼,都不知道给我写一首《寄扬州顾大家》那等脍炙人口、传世名作,却用一首《观音香竹枝词》来敷衍本座。
分明是偏心,更爱年轻的。
吕观音都没察觉,她醋味十足快溢出了。
恩师,吃自己徒弟的醋。
一时间,绝美师徒二人都沉浸在自己世界,想着同一个男人。
“甄大人他···”
“不许叫甄大人!”
吕观音一想到被那混蛋变着花样、走马射花,就感到小腹火辣辣异样,腹中一阵热流滚烫,坐莲仿佛都变成了狗官的形状,怒道:“叫狗官!”
“···是。”
顾横波不情不愿道:“那狗,狗官倒没有为难我。说刺杀与我无关,让我回来了。”
“哼,他这是没安好心!故意收买人心!你绝不可上当!”
吕观音咬牙切齿,语气笃定。
她就是这么上当的。
狗官用手术抢救救命之恩,小恩小惠,一点点瓦解她的心防,最后让她吃了大亏,身中无数弹,都快装不下了。
顾横波心中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忤逆恩师:“是,弟子谨记。”
“以后,这狗官再约你,哪怕只言片语也要第一时间,汇报与我!”
吕观音余怒未消,觉得必须防微杜渐。
她很后悔,不该让顾横波参与刺杀,把涉世未深的爱徒卷进来。
有种肉包子打狗的不祥预感。
“是···”
顾横波有气无力答应。
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师尊貌似对甄钰格外关注,不想让我接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