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根本没给他说话机会,挥挥手:“下去,好生拷问。该弹琵琶,弹琵琶,该上老虎凳,上老虎凳!”
这江春老奸巨猾,仗着与浙党深厚关系,没少刁难林如海。
甄钰算为林如海出一口恶气。
至于崇刚的招供状?
哦,这种状子,甄钰袖中一共有三十来张。
把扬州、乃至江南,从官员到盐商,大大小小,有头有脸之人都写了一个遍。
都逼着崇刚签字画押。
反正崇刚人在诏狱,甄钰想要什么供状,就有什么供状。
锦衣卫就这点好,不用讲什么法制律令。
更何况,甄钰还是飞扬跋扈血滴子!
锦衣卫、血滴子,跟区区一个盐商讲证据、讲法律,不是笑话?
那我不白当血滴子都尉了?
甄钰放飞自我,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想栽赃谁就栽赃谁。
连田启圣都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钦差大人,此人确实背景深厚,背后是浙党魁首、当朝元辅齐衡大人。若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他确实勾结崇刚谋逆、行刺大人,只怕大人回朝,对齐阁老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甄钰笑眯眯道:“我不是有三千两【江家银号】银锭子,证明他收买崇刚吗?”
田启圣面色古怪:“这个···可江家银号流通市面,说明不了就是江春收买崇平给的。何况只有三千两?”
甄钰淡淡道:“这不劳田大人费心了。本钦差遇刺,乃是泼天大案。只要稍有嫌疑者,随行锦衣卫就可以请他进去喝茶。就算不定罪,问一问,喝喝茶,总可以吧?”
后堂,已经传来了江春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不要啊!”
“杀人了!”
“你们这是无法无天···啊,啊!”
听着江春的惨叫,盐商们都无法淡定,各个眼神惊恐起来。
杀鸡儆猴。
甄钰仗着钦差权力、摆明车马——老子就是仗势欺人,罗织罪名,制造冤狱,苛政猛于虎,你们怎么办?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况,甄钰又有钦差名分,又有锦衣卫杀人?
甄钰放下茶杯,淡淡吩咐:“包勇,你马上带人,到江家去抄家,啊不,是搜查罪证。将他家所有可疑之物,包括江家票号的金银锭子,都给本钦差拿到钦差行辕来。锱铢必取,不得有丝毫遗漏。”
“若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包勇虎目一亮:“遵命!”
他跳上战马,带着200锦衣卫,缇骑肃杀,狂奔向江春家。
甄钰一波雷霆重拳,打得一众盐商脑瓜子嗡嗡的。
这钦差,如此任性用权···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