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以蓝缯制,方二尺六寸,两面销金,冒以黄色,绘五爪金龙!
钦差王船升起此旗,顿时一股威严皇权威武之气,直冲云霄!
“钦差王命旗?”
田启圣大惊。¨5-s-c!w¢.¢c\o~m/
此旗,乃是大周皇帝赐予督抚提镇等封疆大吏、以及特命钦差的特权标志。
代表皇权,便宜行事,可先斩后奏!
随后见一锦衣校尉,从船上走下,大声道:“钦差大人,请各位扬州府大人上船叙话。”
田启圣擦了擦冷汗,向钦差大船走去。
大船上,锦衣卫雁立两旁,雁翎刀光寒刺眼,王牌旗帜飘扬、王命牌威严肃杀,案牍上龙钮关防,彰显钦差代天巡狩的无上威严。
“臣,田启圣,叩问圣安!”
“圣躬安。”
甄钰穿着锦衣卫千户飞鱼服,沉声道:“各位大人,起来说话吧。”
田启圣战战兢兢,从地下抬起头,看到甄钰的一颗,却瞪圆了眼睛:“是你?”
钦差大臣,竟是那林如海的外甥。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田启圣心神冲击之大,可想而知——两月前,这少年还是为保护姨妈、与自己这知府据理力争的一介布衣。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自己荣辱生死、在彼一念之间的钦差?
甄钰道:“各位大人知道,林如海大人暴毙在巡盐御史任上。+q′s¢b^x\s?.?c,o\m¨天下物议沸腾,人皆言林大人乃是被人所害。圣上以林大人之死,锥心泣血,甚为痛惜,又命我为特命钦差,前来察查此案。”
田启圣微微皱眉。
这少年无权无势,尚可无风三尺浪,在扬州掀起诸多风浪,如今身为钦差,手握重权,还不把扬州掀翻过去?
这次擂台,不好打啊。
好歹背靠齐阁老,田启圣只好拿出三件套。
精神点,好样的,别丢份!
他拱手道:“下官早已从邸报知悉钦差要来。林大人虽在扬州,却与我扬州府互不统属。遥想当年,林大人与我相交莫逆,把酒言欢,临风赋诗···”
田启圣正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营造诸如“我俩兄弟”气氛,却感到甄钰有如实质的目光,利剑一般刺来,顿时干笑两声。
对其他人,这招管用。但钦差是林如海女婿,还与他据理力争过,这种瞎话就不用提了。
“情况,钦差您也清楚。我实在是冤枉···唉。总之,林大人死在扬州,下官敢说没有责任吗?下官知道罪责难逃,情愿上表辞官。”
田启圣干脆以退为进。
大不了,这扬州知府不做了。
横竖都是为浙党牺牲,在家赋闲几年,恩相还能亏待了自己?
过不了两年,就蒙恩起复,说不定更好。*9-5+x\i\a`o,s-h-u\o·.¢c-o\m~
谁知,甄钰话锋一转,笑眯眯道:“辞官?你可知道,扬州卫指挥佥事崇刚哪里去了?”
“这···”
田启圣摇头:“我已派人多次去请崇指挥,可都说没在家,连他夫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甄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哦。忘了知会你一声。扬州卫指挥佥事崇刚,已被本钦差查出与林大人之死有关。他狗急跳墙,竟图谋派兵伪装水匪,行刺与我,已经被我提前察觉,秘密缉拿,绑送京师,严加审问!”
“啊?”
甄钰霹雳手段,打得田启圣一伙人措手不及,各个惊慌失措。
行刺钦差?
崇刚疯了不成?
崇刚虽然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平素也不对付,但大家同在扬州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好歹也是熟悉的。
这可是扬州卫指挥佥事!
正四品的武官。
手下管辖扬州一卫兵马,足足6000人!
可在甄钰面前?
轻飘飘一句话,说拿下就拿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但田启圣还半信半疑——崇刚应该是忠顺王的人,与他们浙党文官并非一路,但身为王爷的心腹,怎么会轻易谋杀钦差?
这钦差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虚言恫吓?
甄钰脸色一沉,走到案牍后,喝道:“包勇何在?”
“包勇在!”
只见一人挺身而出。
此人面色黝黑,目光沉稳,体格壮硕,一身黑壮腱子肉,犹如一座活动黑塔,却健步如飞,可见武功不俗。
正是甄府家奴包勇。
甄钰的枪术师傅。
甄钰这几日也没闲着,一直在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