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在那无形力量的绝对操控下，开始动了！

不是挣扎，而是……表演！

左脚极其僵硬地向前迈出一步，脚尖点地，如同凤鸟轻啄。同时，被无形力量强行抬起的右臂（无视了肩胛的剧痛），以一个极其扭曲、非人可及的姿态，高高扬起，手腕翻转，五指成爪，模仿着凤凰引吭的姿态！左臂则微微弯曲，收拢于胸前，如同收拢羽翼！

一个动作！

一个属于“百鸟朝凤”傩戏中，象征凤凰降临、百鸟臣服的开场动作！

动作完成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源的虚弱感猛地袭来！仿佛刚才那个简单的动作，强行抽取了他大量的精气和生命力！原本就因重伤和失温而惨白的脸色，瞬间又灰败了几分！

咚！咚！咚！

脑海中的鼓点如同催命的符咒，毫不停歇！

身体再次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操控！开始重复那个开场动作！迈步！扬臂！引吭！

一次！两次！三次！

动作一次比一次僵硬，一次比一次消耗巨大！每一次重复，都如同在陈默残破的生命烛火上狠狠剜下一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自己的精神、甚至自己的灵魂，都在这刻板、重复、被强迫的“表演”中，被那套华丽诡异的戏服疯狂地汲取、吞噬！

无形的枷锁，化作了吞噬生命的绞盘！而他，成了这死亡傩戏中，唯一的、被迫献祭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