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岩石地面摩擦着伤口,每一次微弱的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k~a¢n^s_h^u^j`u~n·.?c^c\陈默如同一条被打断了脊骨的蛇,仅靠着左手和膝盖的力量,拖动着彻底失去知觉的右半边身体,在神龛入口前冰冷的石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前爬行。身后拖出的长长血痕,在罗盘黯淡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和绝望。
怀中的罗盘紧贴着心口,那枚源初碎片传来的微弱暖意,如同寒夜里最后一点星火,勉强护住他心脉最核心的位置,抵挡着阴毒邪力疯狂的侵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右肩深处那团邪力如同毒蛇噬咬般的剧痛和冰冷麻痹感的蔓延。
近了……更近了……
神龛那黑洞洞的入口近在咫尺。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从中弥漫出来,厚重、苍茫、带着大地的沉凝,却又隐隐透出一种奇异的……“饥饿”感?这感觉极其微弱,与他体内的源初碎片产生着某种玄之又玄的共鸣,既带来一丝安抚,又莫名地让他灵魂深处感到一丝不安的悸动。
终于,他的上半身探入了神龛的入口。
一股更加浓郁、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香火与岩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肃穆。罗盘的光芒射入这狭小的空间,勉强驱散了入口附近的黑暗。
神龛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简陋和狭小。西壁是未经雕琢的粗糙岩石,地面平整一些。-躌?4¨看¨书\ /免+废`跃′黩*最深处,背靠岩壁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由粗糙石块垒砌而成的方形石台,形似祭坛。
祭坛上空空如也!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地藏之面呢?源初傩面在哪里?难道……己经被取走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不!等等!
罗盘中央那原本极其淡薄的傩面虚影,此刻却如同回光返照般,再次亮起!那道暗红色的光束,炽烈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并非指向空荡荡的祭坛,而是笔首地射向祭坛下方——紧贴着祭坛基座的地面!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陈默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向祭坛。罗盘的光芒随着他的移动,照亮了祭坛底部。
祭坛基座紧挨着岩壁。在基座与岩壁的夹角处,紧贴着地面,赫然斜插着一块……残碑!
那是一块断裂的石碑。上半截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残躯,深深地插入地面的岩石缝隙中。石碑的材质黝黑,非石非玉,触手冰凉。断裂的边缘参差不齐,残留着几道深刻的、如同巨大野兽利爪撕裂般的恐怖划痕!
而罗盘的光束,正死死地钉在这半截残碑之上!
陈默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残碑的表面。+m_i!j+i~a_s~h,e`._c+o!m/上面布满了极其古拙、甚至有些难以辨认的象形文字和符号。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古老的刻痕,寻找着任何可能与傩面相关的信息。
突然!
他的目光凝固了!
在残碑靠近断裂处的右下角,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刻痕,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标记:一个圆圈,内部刻着两道交叉的短横线。
陈氏傩师一脉,代代相传的家族印记!
爷爷!是爷爷留下的记号!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流瞬间冲垮了陈默濒临崩溃的心防!爷爷来过这里!他一定来过!他找到了“地藏”之面,或者至少找到了这里!他留下了标记!
可为什么……碑断了?地藏之面呢?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几道残留在断碑边缘、深深刻入岩石的恐怖爪痕上!那绝非自然断裂!那爪痕巨大、深刻、边缘带着撕裂的毛刺,充满了狂暴的破坏力!与外面那头活体山魈傩面怪的爪子……何其相似!不!甚至更加强大、更加古老!
是守护兽干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猛地低头,仔细辨认残碑上那些古老的刻文。文字艰涩难懂,但凭借着家传傩术的一些基础和对傩面相关的敏感,他勉强捕捉到一些破碎的信息:
“……地藏……渊……镇……息壤……”
“……源心……归位……补天裂……”
“……百面……窃……灾……”
“……守面……责……”
这些零碎的词语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他混乱的脑海中激烈碰撞!“地藏”、“源心”、“百面”、“灾”、“守面”……祠堂地宫深处那布满裂痕、发出“饥饿”悲鸣的源初之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