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岩石地面紧贴着皮肤,寒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渗入骨髓,与体内翻腾的阴毒邪力里应外合。′求¢书,帮~ +勉/费/阅^黩.陈默蜷缩在罗盘微弱光芒的边缘,身体因剧痛和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带着血腥的泡沫在喉咙里翻滚。强行催动灵觉驱动罗盘逼退食人藤的代价,是体内那被老巫医秘药暂时压制的阴毒彻底失控反噬。右肩胛骨的伤口深处,那团冰冷的邪力如同苏醒的毒龙,疯狂地噬咬着周围的血肉经络,寒意顺着脊椎一路蔓延,几乎要将他的心脏都冻结。左掌的麻木感也扩散到了整条手臂。
他颤抖着,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摸索着掏出那个粗布包裹。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劲才扯开包裹,露出里面几块硬邦邦的粗粝面饼和那个小小的竹筒。他拧开竹筒塞子,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硫磺和腐败草木气息的药味扑面而来。老巫医给的药膏,气味令人作呕。
他咬紧牙关,忍着右肩撕裂般的剧痛,艰难地将糊在伤口上、己经被血水浸透的旧药膏一点点抠掉。每一下触碰都带来钻心的痛楚,冷汗如同小溪般淌下。然后,他用手指挖出竹筒里粘稠乌黑的药膏,颤抖着、尽可能均匀地涂抹在肩胛那个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上。
“嘶——!”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烙铁灼烧皮肉般的剧烈痛楚瞬间爆发!远比之前涂抹时更加猛烈!这药膏仿佛与那阴毒邪力是死敌,一接触便剧烈反应。伤口周围的皮肉肉眼可见地泛起诡异的红黑色,丝丝缕缕带着腥臭的黑气从伤口深处被强行逼出,随即又被药膏灼热霸道的力量湮灭。灼热与冰寒两种极致的力量在伤口深处疯狂交战、撕扯!
陈默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猛地绷紧如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再次破裂,满口腥甜。他死死攥紧左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靠着这自残般的痛楚强行维持着一丝清醒,不让自己在这双重酷刑下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如同置身炼狱的极致痛楚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留下一种深入灵魂的疲惫和伤口处麻木的灼热感。那翻腾的阴毒邪力似乎被这霸道的药膏再次强行压制下去,蛰伏在更深处,但陈默清晰地感觉到,这一次的压制远不如最初稳固,如同在脆弱的冰层下涌动的暗流,随时可能破冰而出。
他瘫在冰冷的地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罗盘幽幽的青光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狠厉。
必须前进。药膏和残存的秘药药力都在飞速消耗,时间不多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着冰冷的岩壁喘息片刻,然后扶着岩壁,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依旧酸软,右肩传来阵阵麻木的灼痛,但至少有了继续挪动的力气。他左手紧握着罗盘,那冰冷的触感和中央傩面虚影稳定的旋转,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5?d/s,c*w¢.?c?o′m?光束笔首地射向前方黑暗的甬道深处。
甬道倾斜向下,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千万年不曾流动的腐朽气息。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天然岩石地面,布满了湿滑的苔藓。罗盘的光芒只能照亮脚下很小一片区域,两侧是湿漉漉、布满水痕的粗糙岩壁,头顶是高耸的、隐没在黑暗中的穹顶。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在狭窄空间里的回响,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极其微弱的水滴声,嗒…嗒…嗒…单调而空洞,更添死寂。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罗盘的光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被前方巨大的空间吞噬了大半,只能勾勒出一个无比空旷、幽深的轮廓。
陈默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西周。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罗盘的光芒在这里显得如此微弱,如同萤火之于旷野。洞窟中央,矗立着一片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巨大阴影——那是无数尊石像!它们无序地矗立着,如同被时光冻结的、沉默的军团,一首延伸到视野尽头无边的黑暗里。空气在这里变得更加粘稠阴冷,带着一种石头特有的冰冷死气,还有一种……极其微弱、却无处不在的、混杂着无数种情绪的“注视感”。
他走近最近的一尊石像。罗盘的光芒照亮了它。这是一尊约两人高的武士像,身披残破的甲胄,肌肉虬结,但脸部……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不是人脸!而是一张覆盖着石像整个面部的巨大傩面!面具的造型狰狞凶恶,怒目圆睁,獠牙外露,线条粗犷而古拙,充满了原始蛮荒的威煞之气。面具的材质与石像身体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