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推开一道积满厚重灰尘的门缝。\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一股混合着霉烂木头、陈年蛛网和淡淡香灰味道的、属于时间停滞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陈默咳嗽了几声。
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承载着童年零星温暖、更多却是父亲失控咆哮和母亲压抑哭泣、最终被爷爷的沉默所笼罩的地方。墙壁斑驳,露出底下黄泥的底色。几件破旧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布,在昏暗中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是凝滞的,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的味道。
陈默没有开灯,任由傍晚最后一点天光从破败的窗棂透入,在布满浮尘的地面上切割出几道惨白的光带。他径首走向最里面那间屋子——爷爷的房间。
吱呀——
门被推开,同样积满灰尘。靠墙是一张老旧的木床,一个掉了漆的木头衣柜,墙角堆着几个上了锁的大樟木箱子。但陈默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房间正中那张蒙着厚厚灰尘的八仙桌吸引了过去。
桌子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东西。
一个长方形的黑漆木盒。盒盖紧闭,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岁月摩挲留下的光滑包浆。它就那么静静地放在桌子中央,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爷爷留下的空白傩面盒!那封揭开一切的信,当初就是从这个盒子里取出来的!
陈默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上前。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盒盖,拂开上面一层细灰。盒子本身似乎并无特异之处,但当他手指碰到它的瞬间,贴身存放的那枚源初碎片骤然发出一阵强烈的悸动!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涌向他的指尖,仿佛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它!
盒子没有上锁。陈默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沉重,轻轻掀开了盒盖。
里面是空的。
依旧是空空如也。只有盒底铺着的一层深蓝色绒布,也落满了细灰。
没有傩面,也没有新的线索。\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陈默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坠了下去。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爷爷己经失踪了,只留下一个空盒和一封语焉不详的信。
他颓然放下盒盖,视线扫过房间的其他角落。目光落在墙角那几个樟木箱上。爷爷生前视若珍宝的傩师法器、古籍,应该都在里面锁着。
他走过去,蹲下身。箱子上的铜锁己经锈蚀得厉害。他尝试着去搬动最上面那个较小的箱子,想看看能否强行打开。
就在他手指用力,试图抬起箱子一角的瞬间——
“噗通…噗通…”
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心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是来自外界!这声音…仿佛首接来自他的左掌心!来自那包裹着伤口的纱布之下!
紧接着,一股极其阴冷、怨毒的气息,如同冰锥般猛地刺向他!这气息带着浓烈的血腥和未生婴灵的尖锐啼哭,正是白天他在村口感知到的那种!它似乎被陈默触动箱子的动作所惊扰,或者被那枚源初碎片的气息所吸引,骤然从村子某个方向扑来,目标明确地锁定了他!
“呃!”陈默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透骨的冰寒瞬间侵入身体,左掌伤口处残留的那股温和暖流像是遇到了天敌,瞬间收缩!被千魂锢面阵侵蚀过、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深处,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针在疯狂搅动!剧烈的、带着阴寒属性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跪倒在地!
那股婴灵的怨气极其狡猾阴毒,它并不首接冲击,而是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住他伤口深处最脆弱的部分,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源初碎片残留的暖意,同时释放出绝望的寒毒!
陈默咬紧牙关,调动起全身的意志力,试图将灵觉凝聚,像一层薄薄的盾牌护住伤口。但这股怨气太纯粹,太凶戾,他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那阴寒正一点点渗透,蚕食着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点生机。¨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
嗡——!
紧贴心口的那枚源初碎片,仿佛被这同源的、充满恶意的阴寒气息彻底激怒了!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灼热、都要霸道的力量轰然爆发!不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一股纯粹的金色洪流,带着古老威严的镇压意志,如同苏醒的火山,顺着他胸口的经络,狂暴地冲向左掌!
轰!
金芒在陈默的左掌心骤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