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练红玉突然停住。

容湛轩被她的停顿再一次伤到，忍不住高声质问，“是我的什么？”

“你和洛君整天都在卿卿我我，现在想起我了？你想说你是我的什么？”

他搬住练红玉的肩膀，逼她面对自己，“我在问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被他狂风暴雨一般的逼问推向没有想过的黑色深渊，练红玉心痛的擡起头，看着他，“你跟踪我？”

容湛轩没有回答，脸上的坦白却相当于默认。

“你不去查祝施生的事，却来跟踪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若是光明磊落，何必怕我跟踪？”容湛轩反问，口气轻蔑。

“我什么时候不光明磊落了？”

“你从来就没光明磊落过，在悬崖上，你拉着洛君的手说的那些话，我全部都听到了，真是亲密无间，如果他死了，你会舍不得吧？如果再相处一天，说不定就抱在一起了吧？再然后呢？你还想和他到什么地步，上……”

啪……

练红玉一巴掌握截断了容湛轩后面的话。

“容湛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怒视他。

“非常清楚！”容湛轩咬牙切齿，“承认吧，练红玉，你对他的关心，早已经超出朋友的范畴了……”

朋友范畴……

练红玉轻笑……

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范畴！

深爱的人只有容湛轩一个人，她的心里不会再装下别人，任何人都不能！

对洛君，除了朋友的关系，还有愧疚。

总觉得欠了他的，自己明知他的命运，却不肯告诉他，任事情发展下去……

有时候她看着练红瑛会想，她一年后真的会死吗？自己真的要动手处决她吗？

言弁星呢？也一样吗？

可是，不照做的话又要怎样？放弃任务吗？那妹妹怎么办？

她一直陷在两难的抉择中，希望能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洛君或许就是。

看住洛君，不让他变坏，让他做为一个正直的人好好活下去！

容湛轩可以不理解这一点，但不能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自己违背原则和他在一起，抛弃尊严和矜持，任他为所欲为，那么深的喜欢他感觉不到吗？

“容湛轩，为刚才的话跟我道歉！”

“该道歉的人是你！”

容湛轩将她压在墙上，薄唇缓缓凑近，低语道，“不过我已经不想听到你虚伪的道歉了，用实际形动证明给我看！”

“杀了洛君！”他一字一顿。

面对他突出其来的决然和冷漠，练红玉觉得快要不认识他了。

“你什么意思？”她冷声问道。

容湛轩抽身站直，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我要杀他，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如果信任我，如果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就去替我杀了他！”

“你知道那不可能！”练红玉靠在墙上，冷冷的回视着他。

“在我们之间，你还是选择信任他了，对吧？”

容湛轩，你口口声声要我的信任，又何曾给过我信任。

“我不会杀洛君，你若动他，我也不放过你的！”

……

自二人从楼上下来开始，气氛就尴尬的一往无前。

饭桌上，练红玉殷勤的为洛君夹菜。

她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幼稚，她只是希望，容湛轩能像以往每一次那样，霸道的将自己拉走，肆无忌惮的惩罚，然后，对自己坦白真相。

容湛轩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更不会为了吃醋就去杀人，他想杀洛君一定有他的理由，她气的是他不信任自己……

练红玉觉得洛君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只要容湛轩肯告诉她真相，误会就能解开。

“红玉别夹了，我吃不下了……”洛君捂着自己已经满满的饭碗，无辜又无奈。

“没关系，瞧瞧你这么瘦，多吃一点身体才会恢复……”

练红玉充耳不闻的继续往洛君碗里夹，一边偷瞟着容湛轩。

那男人却没看她，若有所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哥哥，你不舒服吗？”练红瑛发现他的异常，关切问道。

“不，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容湛轩无精打采，说完站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吃。”

目送容湛轩离开，练红玉将筷子放下。

看戏的人都走了，也没有演下去的必要。

“我头有些晕，上楼休息一会儿，你们慢慢吃。”

洛君也放下筷子，“我陪你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

练红玉回到楼上房间，躺在床上休息，没一会便睡着了。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总是觉得有些累，动不动就想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打斗的声音吵醒，练红玉披衣服下楼。

练红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