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寒梅而留存,如今任务已完成,寒梅已复,宋怀顾已归,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快要走了。
但他还是温和地笑:“阿顾。”“哥。”宋怀顾声音颤抖,只一声,眼泪就簌簌落下来。′z¨h′a~o-x^s·.?n\e/t`温定兰忙不叠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喊哥。”裴辞冰轻声道:“之前你说所有的事情最该让宋怀顾清楚,所以前因后果,你想亲自讲给他听,如今可以讲了吗?”温定兰点头:“说起来好久没见过万妖城的日出了,走吧,我们去鼓楼上边等边说。”唐梨摆的酒席还没撤,但剩下的都是一些残羹冷炙,于是她去热了热,重新端上来的时候,温定兰拉着宋怀顾和裴辞冰两个人已经坐在了高墙边。温定兰侧脸柔和,看上去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可他眼里有坚冰、有山川、有巨石,是不可动摇的存在。“之前的事,怕是之前薄野临也跟你们交代得八.九不离十了。”温定兰想了想,还是决定续上之前的故事,“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一起拯救了当年摇摇欲坠的万妖城,重新拓开了一片乐土,而后,薄野临野心愈发大,可念着昔日他的为人,我仍旧愿意去相信他最终是为了万妖城未来的,于是主动退了出来。”“我送走了修竹扶影,可没想到寒梅化形的时候正撞上薄野临,再将他带走已经来不及,只能留下来。我知道那个时候他就想把你当做傀儡一般养大,硬与他唱反调只能适得其反,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于是表面上我顺从了他的意思,韬光养晦,以待来日。”一旁抱臂吹风的扶影闻言悄悄眨了下眼。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宋怀顾化形后的一天。其实当时扶影化形也没几年,被温定兰藏在温棠父母的酒肆里,那天夕阳西下,温定兰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就见着那小姑娘伸长了胳膊要勾酒喝。温定兰二话不说拍掉她的爪子:“你才多大?喝酒?”“不要拿人形的年岁来算我的年纪,化形了在妖里就算成年了好吗?”扶影白了他一眼,趁他不备偷走了长柄勺,里面打着满满一盅酒,喝下去唇齿留香。 扶影美滋滋地回味甘醇酒液,笑嘻嘻道:“你不快活啊?”温定兰揉了把脸:“嗯……寒梅化形了。”“哟,好事啊。”“薄野临眼皮子底下化的。”“……哟,倒霉孩子。”“我得看着他,薄野临不能害他。”温定兰道,“若是我快一步就好了……扶影。”扶影品着酒:“干什么?”“你真的不想当城主吗?”“你都不想干的破活,凭什么栽我脑袋上。”她眼疾手快打掉温定兰勾过来的长柄勺,“我还没喝够!不许跟我抢!”“啧,你这臭丫头,哥喝你两口酒怎么了!?”“你管谁叫臭丫头,你才是臭丫头!臭小子!”嬉闹声渐渐渺远,回过神来,发现温定兰也回首瞟了她一眼。她眨眨眼站直了,或许,他们想的是同一天。“事情从我发现薄野临开始勾结修真界他人进行捕捉妖灵时开始急转直下,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我当年那个敬重的师兄了。”温定兰眉眼漫上一片郁色,“我不可能再坐以待毙,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同意你可以修炼,也偷偷教你。”“可薄野临太敏锐了,他不会察觉不到我与他渐行渐远,其实他想要我死已经很久了,我并非不清楚,只是……可能也如他所言吧,优柔寡断,所以导致了如此这般下场。”“兰哥,你不是这样,别乱说。”宋怀顾皱了皱眉,擡眼望着他,“我、扶影、温棠,不是你,我们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还是两码事,你不要自怨自艾。”“也是,所以我也就适当地说着玩玩儿。”温定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兰哥手段可没那么软。对内我开始培养你,对外我也留了一手,当年姜昭越也算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只可惜身子骨太弱了,于是,我以幽兰作为交换,一来希望他欠我个人情,将来照拂照拂你,二来,幽兰送走,薄野临的注意力和精力也会极大地牵扯,他暂时就会不敢动你。”“最后的最后,就是你也清楚的,我死的那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怀顾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可在温定兰本人的口中却仿佛轻飘飘没有重量,那语气寻常得如同像是那天他喝了杯很清香的茶。“那天他估摸着我是必死无疑了,所以将野心和盘托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便知道这个机会是我的了。”温定兰拎起一只酒杯在掌心里转,“我将妖丹和残魂都塞进了你的本体,一来让他找不齐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