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巨大的挣扎和一种说不清道明的巨大笨拙。

“潘……潘总……”

“我……我在想……”

“我们……我们是否可以，从我们那个一百亿的‘保证金’里，先拿出一部分钱。”

“比如……比如，十个亿？”

“来成立一个，专门的、完全非盈利性质的——”

他顿了顿，用他那同样是有些生硬的中文，一字一顿地说道：“——‘下岗职工，再就业，与技能培训，公益，基金’？”

这同样是充满了“人性”光辉的、小小的“第一块砖”，如同一颗被投-入到那片同样是冰封了许久的、充满了精英主义的湖面之下的石子，瞬间就激起了整个团队，那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的——

——思想，雪崩！

“没错！戴维这个想法很好！”另一个同样是来自于摩根士丹利的年轻分析师，也同样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不仅要给他们钱！我们更要给他们——未来！”

“我们可以利用‘江南第一城市信用社’那同样是遍布了全市各个角落的、早己废弃了的数百个分行网点，将它们，改造成一个全新的、现代化的——”

“——‘社区，职业技能，培训中心’！”

“我们可以请来最好的老师，教他们如何去开网约车，如何去做电商，如何去做家政服务！我们要让他们，重新拥有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的——一技之长！”

“对！我们甚至还可以，再成立一个同样是小型的、专门服务于他们这些下岗工人的——‘小额创业，无息，贷款，计划’！”

“我们要鼓励他们，去开小饭馆，去开杂货铺，去开洗车行！”

“我们要让他们，重新变回，一个同样是充满了尊严和自信的——”

“——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一个又一个同样是充满了颠覆性和开创性的全新构想，从他们那些同样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金融大脑”之中，疯狂地，涌现了出来。

那不再是冰冷的“资产剥离”和“债务重组”。

那是一个个充满了“温度”和“希望”的、关于“人”的——

——全新，解决方案。

潘小凡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群，同样是彻底地、也是最无可挽回地，完成了从一群只知道追求利润的“资本之狼”，到一个同样是充满了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的“新世界建设者”巨大蜕变的团队。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第一次，也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露出了一丝只有真正的、伟大的金融家，在找到了自己那终其一生所要为之奋斗的、真正的“道”时，才会有的、充满了无尽的慈悲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力量感的——

——复杂，微笑。

他知道。

一份真正能够“征服”那个同样是充满了规则和程序的“守门人”的、伟大的“作品”，即将在他们的手中，正式地，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