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从事的,就是用最悲观的视角,去发现和评估风险。
而今天,潘小凡交给他们的,是他们此生所接过的,最疯狂也最充满了挑战的一个——任务。
“各位,”他看着眼前这群同样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风险厌恶者”们,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我需要你们,忘了你们所有甲方的身份。”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这个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机遇和挑战的‘三百亿’,那最恶毒也最无情的——敌人。”
“我需要你们,用你们所能想到的、所有最极端的金融模型和最悲观的政治假设,来对我们这个看似无比美好的‘理想国’,进行一次最彻底的、也是最不留任何情面的——”
“——解剖!”
“我不需要听到任何一句,‘可能’,或者‘大概’。”
“我只想知道,在最坏的情况之下,我们——”
“——到底,会怎么,死?”
……
而就在李瑞的“笔”和潘小凡的“算盘”,都在为两天之后那场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凶险和未知的“大考”,而疯狂地打磨着自己那最锋利的“武器”时。
周毅,那个同样是沉默如影的“安保总指挥”,也同样在城市的另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悄然地,撒下了一张同样是充满了无声杀机的——巨大,法网。
他没有再去关注那条所谓的“调研路线”,也没有再去理会那个所谓的“口袋”。
他只是通过市公安局经侦总队和市国安局的相关内部渠道,将所有在东州地界之内,与那个同样是来自于省城的“叶家”和“张敬儒”,存在着任何一丝一毫商业和资金往来的企业、个人,都列入了一份同样是绝密的——
——内部,观察名单。
他知道,他所要做的,不是去抓捕任何一个具体的“敌人”。
他所要做的,是在那场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凶险和未知的“神仙打架”,正式开始之前。
为他那位同样是正在风暴最中心的总指挥,扫清所有可能会来自于后方的——
——小小,尘埃。
……
下午五点,就在那场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和压力的“三天之约”,即将要进入最后倒计时的那一刻。
一辆同样是挂着省人大办公厅普通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东州市政府大院。
一个同样是面容严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工作人员,走进了陈谦的办公室,将一份同样是看似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桌上。
“陈谦副市长,”年轻人恭敬地说道,“这是我们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发给您的正式通知函。请您务必在后天上午九点,准时列席本次的特别质询会议,并就我省相关条例的立法可行性,做一个不超过十五分钟的初步说明。”
陈谦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那份同样是充满了“程序正义”和“规则”意味的通知函,他知道,他为对手精心准备的那个全新的、也更加宏伟的“考场”,己经搭建完毕。
而他,也即将在两天之后,在那里面,用他手中那支同样是承载了无尽的信任和期望的“王者之笔”。
去为整个江南省,也为他自己,去考出一个——
——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