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巨大航母。”
“而我们,就是这艘航母之上,最年轻也最大胆的——领航员。”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同样是充满了回忆的复杂光芒,“我们为了能够让这艘同样是承载了无数人希望的巨大航母,能够冲破那由旧有的、腐朽的利益集团,所为我们设下的重重冰山和暗礁。”
“我们选择了用一种最激进也最充满了风险的方式,来为它进行——全速,冲刺。”
“我们赢了。”
“我们用我们的智慧和勇气,撞碎了所有的冰山,也躲过了所有的暗礁。”
“但是,”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深邃得如同星海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那两张同样是充满了巨大困惑的脸,声音变得无比的严肃和郑重,“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我们现在的战场,己经变了。”
“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舆论’和‘市场’这两个同样是充满了波涛汹涌的外部战场之上,去取得胜利。而我们,也确实做到了。”
“但是,我们的敌人,那个同样是隐藏在最深处的、真正的对手,他远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也更可怕。”
“他己经放弃了所有在外部战场之上,与我们进行任何形式的正面交锋。”
“他为我们,开辟了一个全新的、也是我们现在这艘同样是处在全速冲刺状态之下的巨大航母,那最脆弱也最致命的——”
“——内部,战场!”
“这个战场,就是——”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规则’,与‘程序’。”
“在省人大常委会那个同样是充满了无上权威和绝对理性的‘考场’之上,我们任何充满了激情和煽动性的‘民意’,和任何充满了诱惑的‘商业蓝图’,都将显得无比的苍白和可笑。”
“我们唯一能倚仗的,也是唯一能彻底击溃他们的武器,只有两个字——”
“——专业。”
他看着那个同样是若有所思的李瑞,缓缓地说道:“所以,小李,我让你去搞那个《立法可行性研究报告》,不是退缩,更不是缴械。”
“而是为了,给我们那同样是充满了理想主义光辉的改革方案,去披上一件最坚不可摧的、充满了无懈可击的法理逻辑的——”
“——学术,铠甲!”
“我就是要让那些同样是自以为是的‘老先生’们,用他们自己最熟悉也最引以为傲的‘规则’,来亲口承认,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合规’的、也是——”
“——势在必行!”
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同样是陷入了深深思索的潘小凡,嘴角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而我让你去搞那个最悲观的‘风险压力测试’,也同样不是要放弃我们的全球计划。”
“恰恰相反。”
“我所要的,是一份由我们自己人,所出具的、这个世界上最严苛、最挑剔,也最能暴露我们所有问题的——”
“——自检,报告!”
“我就是要拿着这份报告,去告诉省里的周省长,告诉罗书记,告诉全世界所有那些同样是在观望着我们的资本!”
“我们东州,不仅有敢于去‘开天辟地’的巨大魄力!”
“我们更有一种,敢于去‘自我革命’的——”
“——巨大,勇气!”
“这!”他看着那两双同样是爆发出巨大光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才是比任何商业计划书,都更具含金量的、真正的——”
“——顶级,信用!”
当陈谦将他这整套同样是将“退”与“进”的辩证法给玩到了极致的惊天之策,行云流水般地全部阐述完毕之后。
李瑞和潘小凡,这两位同样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是将整个天地都当成了自己棋盘的年轻王者。
他们那同样是充满了巨大困惑和一丝丝失望的脸上,第一次,也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一次,露出了一种如同在仰望着一个真正的、来自于更高维度宇宙的——
——智慧,神明般的,巨大,了然和敬畏。
他们知道,他们的总指挥,这己经不是在简单的“应战”了。
他是在借着敌人为他设下的这个必死之局,来为他们自己,也为整个东州,去搭建一个,他们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更加宏伟也更加坚不可摧的——
——全新,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