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收缩。”

“李瑞！”

“到！”李瑞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不解。

“立刻停止所有关于我们那个《阳光改革试点方案》的对外宣传和舆论造势！”陈谦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并立刻组织我们市里，乃至省里所有最顶尖的、关于立法学和行政法领域的专家学者，给我成立一个最高规格的——‘立法可行性研究，课题组’！”

“我要在两天之内，就看到一份同样是充满了无懈可击的法理逻辑和翔实数据的——”

“——《＜江南省重大项目特殊发展基金监管条例＞立法必要性与可行性研究报告》！”

“我们，要用最严谨的‘学术’，来回应省人大那些‘老先生’们，那同样是充满了‘善意’的——‘专业’，质询！”

“潘小凡！”

“到！”潘小凡也同样是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

“立刻暂停你那个同样是充满了巨大诱惑的‘全球投资计划’！并取消明天那场所谓的‘全球吸金大会’！”陈谦继续用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并立刻让你手底下那些最顶尖的金融和风控专家，为我们那个所谓的‘三百亿小金库’，和我们那个所谓的‘新国际清算银行’的构想，去做一份这个世界上最严格、最保守，也最悲观的——”

“——风险，压力，测试！”

“我需要知道，在最坏的情况之下，我们这个看似无比美好的‘理想国’，其所要面临的，到底是怎样一种——”

“——灭顶，之灾！”

当陈谦将他这两道，同样是充满了“收敛”和“理性”的全新指令，清晰地传达到李瑞和潘小凡的耳中时。

他们两人，都用一种看陌生人般的、充满了巨大困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失望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是变得无比陌生的年轻领导。

他们不明白。

他们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在他们即将要迎来那最光辉的、最后的胜利之前的最后一刻。

在他们手中那同样是充满了无尽的锋芒和力量的屠龙之刃，即将要狠狠地、也是最不容置疑地，斩下那颗同样是充满了罪恶和腐朽的巨龙的头颅时。

他们这位一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伟大统帅，却突然，选择了——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