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巨大兴奋的市长黎振华，泡上了一杯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极品武夷山金骏眉。

“老黎啊，”他看着自己这位同样是并肩作战了多年的老搭档，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微笑，“今天，辛苦你了。”

“你最后那番话，说得好啊。”

“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所有那些还心存幻想的、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那所有的退路都给彻底地斩断了。”

黎振华也笑了，笑得无比的畅快。

“是您这位‘班长’给我撑腰，我才敢亮这把刀嘛。”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凝重，“不过，老孙，陈谦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一把好刀。但是，也确实是一把太过于锋利的双刃剑。我们今天虽然是赢了，但是他这么一搞，也几乎是将我们市里所有旧有的利益集团都给得罪光了。我们下一步的‘大扫除’，这个分寸可要拿捏好啊。”

“我明白。”孙建业点了点头，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刘清明那边，我己经让老魏亲自去办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他知道的所有东西，都一五一十地吐出来。”

“至于下面那些局委办的‘蛀虫’们，”他看着黎振华，声音变得不容置疑，“你和陈谦要给我记住一个原则。”

“——打，但不能乱！”

“我们的目标，是清除毒瘤，重塑规则，而不是要搞乱我们整个东州的干部队伍，影响我们来之不易的稳定发展大局。”

“这个度，你们两个，要给我死死地把握住！”

……

下午西点，陈谦的办公室里。

李瑞正一脸崇拜地，向他汇报着常委会后，整个市政府大楼里那充满了巨大震动和敬畏的“最新舆情”。

陈谦却只是平静地听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等到李瑞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但却又充满了新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李，仗打完了，旧的秩序也该被清扫了。但是，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破’，我们更重要的，是要‘立’。”

“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全新的、干净的规则。”

他看着李瑞那同样是充满了斗志的年轻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回去，把你之前起草的那份《阳光招标委员会组建方案》和《阳光招聘委员会组建方案》，再给我仔仔细细地完善一遍。”

“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我要在我们市政府的官方网站和所有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之上，看到我们这个全新的总指挥部，向我们全市，乃至全社会，所发出的第一份——”

“——英雄帖！”

“我要向我们这个社会所有真正有良知、有能力、也敢于去监督权力的普通市民、专家学者和媒体记者们，发出最诚挚的邀请！”

“请他们，来与我们一起，共同去执掌那把本该就属于人民的——”

“——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