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谦拿着那两份分别由市委书记孙建业和市长黎振华亲笔签批的、滚烫的红头文件,走出那间充满了权力博弈气息的第一会议室时,等候在门外的秘书宁雪,立刻快步地迎了上来。·幻?想-姬+ /首·发^
她看着自己这位年轻的领导,那张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燃烧着一种如同取得了史诗级胜利之后,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锋芒。
宁雪没有问任何关于会议内容的问题。
她只是用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地,但却无比坚定地,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从今天起,我宁雪这条命,和他这个人,算是彻底地绑在一起了。”
“宁雪,”陈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立刻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在我们指挥部的作战室里,召开我们办公室的第一次全体核心成员会议。”
“另外,”他将手中那份关于人事抽调的批文递给了她,“这份名单上的人,无论他们现在在哪个部门,担任何种职务,你都亲自去一趟市委组织部。_k!a!n`s,h_u+a?p.p?.¨n`e?t?告诉他们,这是孙书记亲自批准的。”
“我要求,在今天下午下班之前,这所有的人,都必须带着他们的组织关系,来我这里报到。”
“是!市长!”宁雪立正站好,声音清脆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一种临战前的兴奋光芒。
……
下午,五点三十分。
就在市政府大楼即将要进入下班的宁静时分。
一辆牌照极其普通的黑色大众帕萨特,却悄无声息地,从市政府的地下车库里滑了出来,然后汇入了那晚高峰的拥挤车流之中。
开车的,是早己换上了一身便装的周毅。
而坐在后座的,正是那个刚刚才在权力牌局上大获全胜的陈谦。
他没有回市政府为他安排的专家公寓。/x?i`n_k′a!n-s′h!u?w,u..*c^o,m_
也没有去赴任何一场充满了祝贺和吹捧的饭局。
他让周毅开车,一路向西。
最终,停在了东州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却异常私密的私人医院——“安和私立心血管病医院”的门口。
“书记,到了。”周毅熄了火,声音压得很低。
“嗯。”陈谦点了点头,没有立刻下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栋看起来干净而安静的白色小楼,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还在里面吗?”
“在。”周毅回答道,“根据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最新消息。高捷今天下午在参加完您主持的那场‘债权人大会’之后,就立刻以‘身体不适,需要进行紧急心脏检查’为由,住进了这里。”
“而且,他还拒绝了所有来自我们银行监管部门的例行问询。”
“甚至连他自己银行的董事会紧急会议,他都以‘医嘱要求,必须静养’为由,请假缺席了。”
陈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心脏病?”
“呵呵,他倒真是得了一种官场上最常见的‘政治性心脏病’啊。”
“走吧。”他推开车门,“我们去探望一下这位,我们东州金融界的,‘病人’。”
医院顶层的VIP特护病房里。
东州市商业银行行长高捷,正穿着一身高级的丝绸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不再有白天时的那种慌乱和绝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毒蛇在遭受重创后,所特有的那种阴冷和怨毒。
他的面前,正坐着那个同样是神情凝重的顶级律师韩非。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高捷声音沙哑地问道。
“都安排好了。”韩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声音冰冷,“那份关于‘东方红’地块的《特大环境污染事故处理报告》的完整版,以及所有相关的‘证据’,都己经在今天下午通过最安全的加密渠道,送到了《环球邮报》和欧洲那个‘绿色前线’组织的手中。”
“我敢保证,最多不出十二个小时。”
“一场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十倍的全球性舆论风暴,就将彻底地将那个姓陈的小子和他那个所谓的‘安居乐业’工程,都彻底地撕成碎片!”
“好!好!好!”高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我要让他死!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