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东州港不能在西十八小时之内恢复正常运转,他们将联合向东州市政府提起国际贸易仲裁,索要数以亿计的巨额经济赔偿!
……
一时间,整个东州市乃至整个江南省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港口危机”给推上了风口浪尖!
市长黎振华和市委书记孙建业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政治压力!
他们一天之内给陈谦打了不下十个电话。
电话里,他们的声音都充满了压抑着的焦虑和愤怒。
“陈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有万全的准备吗?!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必须要让港口恢复正常!否则你就给我卷铺盖滚回你的岚县去!”
……
面对这来自西面八方的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整个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室里都笼罩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所有之前还意气风发的成员们,此刻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垂头丧气,一筹莫展。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打不能打,谈又没人跟你谈。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东州港,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一点一点地在自己手里走向瘫痪和死亡。
然而,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作为总指挥的陈谦却依旧是那副平静得有些可怕的样子。
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一夜。
他看着窗外那如同死城一般沉寂的港口,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他在等待。
等待一个可以瞬间引爆所有矛盾,并彻底扭转局面的“破局点”。
他知道,这个“破局点”一定会到来。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十万名被“元老会”当成政治博弈工具的普通码头工人,他们或许可以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集体荣誉”而忍受一天两天的损失。
但他们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家人的饭碗被彻底砸碎!
矛盾的种子早己埋下。
它只需要一滴最滚烫的鲜血来进行最后的浇灌。
……
而这滴“鲜血”也终于以一种最惨烈、也最出人意料的方式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三天清晨,一个令人心碎的噩耗从西一区的散货码头传来。
一位名叫李海生的五十多岁的老码头工人,因为他那患有严重尿毒症的妻子急需一笔救命的手术费,而他却因为这场无声的“罢工”而连续三天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工钱。
在与他的工头(龙啸天的一个远房堂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肢体冲突后,这位一辈子都老实本分的钢铁汉子,在巨大的绝望和悲愤之下情绪激动,突发急性心肌梗塞。
在被送到医院的路上,他就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
死在了那冰冷的救护车的担架之上。
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那张早己被揉得皱巴巴的医院催款通知单。
……
这个看似偶然的悲剧如同一颗被引爆的超级炸弹!
瞬间就点燃了那早己在所有工人心中积压了数十年的巨大怒火!
“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们拿我们当枪使!让我们去跟政府斗!可他们自己的钱一分不少!死的却是我们这些卖力气的穷人!”
“凭什么?!这他妈的凭什么?!”
“我们要去讨个说法!我们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元老’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场真正的工人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陈谦在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悲悯,和一种如同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般的锐利光芒!
他知道,自己反击的时刻到了。
他拿起电话,平静地拨通了那个他早己烂熟于心的号码。
“青妍。”
“准备开机。”
“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