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能要出事了。,3/3.k?a¨n~s_h,u¨.\c`o-m_”
秦雅南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无助和压抑的哽咽。这声音通过冰冷的电波传来,如同一根淬毒的钢针,狠狠刺进陈谦的心里。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股不祥的巨大阴影,无声地笼罩了他的心头。
“秦总,别急,慢慢说。”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令人心安的沉稳和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秦雅南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沙哑声音,缓缓说道:“我……我被人举报了。”
“是省纪委。”
“他们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里罗列了我在主管‘地心水城’项目投资决策中,所谓的三大‘罪状’。”
“第一,是‘决策程序违规’。说我在项目初审阶段,绕开了集团内部一部分持不同意见的专家,搞‘一言堂’。”
“第二,是‘项目风险评估草率’。说我明知道‘地心水城’项目存在巨大的地质安全隐患(指那个地下采空区),却依旧力排众议,强行推动了高达数亿元的巨额投资。`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第三,也是最致命的一条,”秦雅南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涉嫌与地方官员存在不正当的利益输送’。”
“他们说,有‘证据’证明,我与你,陈谦,这位项目的地方主官,存在着非同一般的‘私人关系’,我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官商勾结’的利益共同体。”
“现在,省纪委和我们集团的纪委己经成立了联合调查组。”
“我己经被正式停职,接受调查。”
“我所有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也都暂时被收缴了,我现在用的是一部全新的加密电话在跟你通话。”
“陈谦,”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歉意,“对不起……我可能连累你了。”
……
听完秦雅南断断续续的陈述,陈谦没有立刻说话,信息量巨大。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却早己是惊涛骇浪。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重生以来最强大、也最可怕的一个对手。
这个隐藏在幕后的敌人,其手段之狠辣,用心之恶毒,对官场规则和人性弱点的精准把握,都远远超过了他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人,无论是岚县的刘坤,还是云州市的方振华。·5′2\0?k_s-w?._c!o.m^
他们与这个看不见的对手相比,都显得那么幼稚和不值一提。
因为这一次,对方攻击的不再是可以被轻易证伪的“事实”,而是一种更高级,也更无解的东西——“动机”和“程序”。
……
陈谦在心中冷笑:“决策程序违规?在任何一个庞大的国企内部,任何一项重大的、创新性的投资决策,都不可能所有人都举手赞成。有支持者,就必然会有反对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对方却巧妙地将这种正常的业务分歧,包装成了我秦雅南‘独断专行,搞一言堂’的政治问题。”
“‘项目风险评估草率’?更是可笑。当初那个地下采空区,是连省地质大队都没有发现的历史遗留问题,我秦雅南一个搞旅游投资的,又怎么可能会未卜先知?更何况,后来陈谦不是己经用一个更天才的‘地心水城’构想,将这个巨大的‘风险’,转化为了一个更大的‘机遇’吗?”
“但是,我知道,这些辩解都没有用。”
“因为在纪委的调查逻辑里,他们不看你最终做成了什么,只看你当初在做决策时,其‘程序’是否完美无瑕。”
“而世界上任何一个敢于打破常规的改革者,其决策的程序,都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完美无瑕的。这,就是他们最阴险的地方。”
“他们在用官僚体系那最僵化、也最冰冷的‘规则’,来审判和绞杀那些真正敢于去打破规则的‘开拓者’。”
……
而那第三条所谓的“官商勾结,利益输送”,更是一招足以致命的诛心之剑。
他和秦雅南之间,确实存在着超越普通工作关系的“私人友谊”。
他们曾经并肩战斗,共同面对过无数的危机和挑战。
但是,这种建立在相互欣赏和共同理想之上的纯粹革命情感,一旦被放在纪委那充满“有罪推定”的放大镜下去审视,就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