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县政法委大楼是一栋看起来比县政府主楼还要森严和陈旧的建筑。?x·g+g¢d+x~s\.?c~o,m′
当陈谦以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身份第一次踏入这里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其他所有政府部门都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种混杂着陈旧的官僚气和某种执法者特有的桀骜不驯的复杂气息。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群比文教卫系统那些“老油条”要难对付得多的“兵王”和“刺头”。
上任的第一次工作见面会,在县政法委的大会议室召开。
公、检、法、司、信访、应急、安监、市场监管等所有新划归到他名下的“强力部门”的一把手悉数到场。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
他们看着主席台上那个年轻得有些不像话的新任“顶头上司”,眼神中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丝审视、怀疑、甚至是挑衅。
他们承认陈谦在搞经济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但是,搞经济和搞政法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
后者需要更多的是资历、手腕和镇得住场子的强大气场。
而这些,恰恰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欠缺的。
会议由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老资历的钱书记主持。
钱书记对陈谦还算客气,但在介绍完陈谦的身份后,他便将话语权交给了各个部门的一把手,让他们向新任的分管县长“汇报工作”。~咸^鱼?看_书/惘. /首?发/
这看似是一个正常的流程,但陈谦却敏锐地从中嗅到了一丝“下马威”的味道。
果然,第一个开口的就是那个在全县都以“资格老、脾气臭、谁的面子都不给”而著称的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老油子——周正。
(注:周正在之前的剧情中是正面角色,此处为展现政法系统的复杂性,引入新的矛盾,可理解为不同情境下的人物立场变化,或设定一个新的同姓角色。为保持故事张力,此处设定其为新的挑战者。)
周正今年五十二岁,在公安系统干了一辈子。
他清了清嗓子,甚至都没有正眼看陈谦一眼,便用一种近乎于“抱怨”的口吻开始了他的“汇报”。
“报告陈副县长,我们公安局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啊!”
“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加,我们县的各类刑事、治安案件数量是首线上升。可是呢,我们局里警力严重不足!一个派出所平均才七八个民警,要管着几万人的辖区,二十西小时连轴转,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还有,我们的装备也太落后了!别的县早就普及了人脸识别、大数据研判,我们呢,还在用最原始的人海战术去蹲点、排查。这怎么比?”
“最关键的还是经费问题!陈副县长,您是搞经济的能手,您可得多年我们政法系统争取一点经费啊!没有钱,我们可真是寸步难行啊!”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诉苦,实则句句都在给陈谦出难题,下绊子。~s,h!u·b`x!s`.?c.o-m?
人,我没有;装备,我落后;经费,我紧张。
总而言之,工作干不好不是我的责任,是你这个分管领导保障不力!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的“锅”都甩了过来。
他身后的那些检察长、法院院长、司法局长们也都一个个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陈副县长将如何来接这个老油子递过来的第一个,也是最棘手的“下马威”。
然而,陈谦的反应再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赞许地点了点头。
“周局长说得好。”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刚才所反映的警力不足、装备落后、经费紧张这三大问题,确实是我们岚县政法系统目前所面临的最核心的三大短板。”
“你能不回避问题,敢于把困难摆在桌面上,这说明你是一个有担当、负责任的好同志。”
这突如其来的表扬让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牢骚”的周正都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是,”陈谦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我想请问周局长一个问题。”
“我们作为人民的执法者,在向组织伸手要人、要钱、要装备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一问我们自己。”
“我们自身内部的潜力都挖掘干净了吗?”
“我们现有的管理模